他暗藏得意地想:这才只是背叛的开始。不过也不算背叛,毕竟我从说过要和你结盟。
年秋看了慕言初一眼,想:难道他完全觉到,台上的那个人已经兴奋地难以控制,要笑出来了吗?
其他玩家都发现,可他忍不住要为慕言初到难过了。
玩偶道:“玩家慕言初,你要揭发玩家千雅的故事是假的吗?”
慕言初不由得咬着指甲,道:“是的。千雅说她是男人,也可能是变-性-人,人能找出证据证明。
“但千雅居然说她是鬼,如果她不能变成鬼,说明这个故事是假的。”
玩家们震惊,纷纷侧目慕言初:
他们当然知道千雅的故事有多扯。
可哪怕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千雅说谎,让她当场变鬼是认真的吗?
亏他想得出来!
“我明白了。那么千雅,”玩偶道,“请你证明喵。”
话音未落,康睿闪电般伸出左手,抓住的,一口烟淹。
他俯,玩偶三角形的猫耳旁,嘴唇未动,发出音:“我上一个副本,用一只手杀掉七只鬼,你真的了解状况吗?
“现,你是配合我做判定,还是着我你撕成碎片呢?毕竟……”
他微微抬眼,露出亲切的微笑:“规定里说不能威胁裁判,不是吗?”
玩偶:“……”
玩家们台下,只看见康睿仿佛玩偶展示了一只手。
玩偶立刻跳起来,连尖锐的声音都变得惊慌起来:“那个,喵,那个喵,玩家慕言初,举证失败。”
“什么?!”慕言初咬断了指甲,陷入震惊中,“怎么?”
刚才和康睿做过交易的几个玩家则若有所思:
难怪他可以拿出几亿面不改色,原来另有隐情?
部分玩家开始动摇,皱着眉思考,是不是该让千雅失败。
毕竟千雅份不明,留着就像定时炸、弹一样……
“不妙。”慕言初陷入恐惧中。
他刚刚的行为是对千雅的打击。
现,要么修补和千雅的关系。
要么,必须得千雅这组淘汰。
思及此,他立刻看刚才被他说服结盟的人。
所有人都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他这才放下心:
千雅什么都有,应该无法说服其他玩家。
而且,玩家们都发现了千雅的威胁性,应该更想她淘汰才对。
康睿走下台,站年秋边,低声问:“刚刚那个故事怎么样?”
“很……有些奇怪。”年秋拿不准地评价,“不恐怖。”
“谁问你恐不恐怖了?”康睿懒洋洋地道,“我是说,‘我原本是个男人’这句话,你听了有什么想?”
年秋沉默片刻,实话实说:“我……有些高兴。”
“哈,高兴自己能有性-生活了?”
年秋脸上滚烫,轻声道:“不是。我是认为,你比现更好看。你这个样子,有种不是你的觉。”
“更好看啊……”康睿吐了口烟,收起五指,对年秋做了个抓挠的动作,“我可是撕了别人的皮自己穿上的厉鬼,你不怕吗?”
年秋沉默了。
康睿以为,他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于是转过,看着台上讲故事的玩家。
年秋突然开口道:“……不怕。”
“嗯?”康睿看他。
年秋低下,躲开他的目光,说:“不怕。从见到你开始,你的一言一行都让我……无法控制地心动,不管你是谁。”
一瞬间,康睿猛地睁大眼睛。
但这个瞬间太短暂,飞速即逝,加上年秋垂着,根本看见。
不妙啊,康睿颤抖的手掐断了烟,好想……
他甚至觉得慕言初的光环被这种一时的冲-动盖过了。
“咳,”康睿清清嗓子,道,“慕言初呢?”
说完,他皱起眉,不满意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像吃醋一样。
“想到你挺说话啊,”他故作失言,不再提起,转而用无聊的神情转移话题,“明明看上像闷葫芦。”
这是一鼓作前三个世界失的语文课都补回来了吗?他不由得暗想。
“……抱歉。”年秋低沉地说,“我不说话,好不容易想出来的。”
“嗯嗯,太土了,我都不忍心听。”康睿重新抽出一支烟,啐道,“以后不要说了。”
“对不起,”年秋,“我知道了。”
轮到第三组的玩家开始讲故事,康睿看着台上,突然问:“你的秘密呢?”
“我的……秘密?”年秋不解。
“对啊,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你的呢?”
年秋不说话了。
康睿看他,问:“你不有秘密吧?给你优惠,枕下的小黄书也算。”
“我有。”
“哦。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有过的记忆,”年秋迷茫地说,“睁开眼睛就游戏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然后大厅里看见你,你和之前的那个人……觉不一样了。”
“嗬?”康睿回忆起刚开始两人的谈话,“那时,你说慕言初以前喜欢过你……骗我的?”
年秋缓缓地道:“不,是他看见我失忆,我的事情告诉我。”
“原来如此。”
突然响起的嘈杂声,淹了康睿的低语。
投票开始了。
“问题的,”慕言初的脸上淌着汗,握紧拳紧紧地贴腿侧,“问题,我有主角的能力。加上千雅已经自-曝有问题,谁敢投她……”
“小兔子。”康睿的声音传来。
慕言初吓了一跳,绷直后背,慢慢转,声音虚弱:“千雅,你……不要过来。”
“别害怕,”康睿捏捏他的脸,温和地说,“我不生。”
慕言初后退几步,躲一个玩家的后。
可这个玩家也不想对抗康睿,很快走开了。
留下慕言初独自原地,如同被狼盯上的兔子,不敢再动弹。
玩偶大声道:“计票结束。下面宣布结果——”
慕言初咽了口唾沫。
“千雅,十五票!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啊。”
什么?!
慕言初呆若木鸡,继而产生一股无法理喻现状的愤怒:怎么,明明千雅已经自-曝了,这种情况下不她投出,大家想什么?
他一个一个地盯着每个人,有些人飞快地移开视线,有些人则他的目光瞪回。
慕言初不知道康睿和玩家们的金钱交易。
更不知道,他创立的很恶心的“亲友间的连带债务关系”,也被康睿反过来利用了。
正因为玩家们不知道自己的家人能撑到什么时候,才迫不及待地同意用选票换金钱。
哪怕千雅真的是厉鬼,终害死他们全部,他们也得硬着皮,以“先让亲友从债务中脱”作为第一选择投。
终,十个人有七个输掉比赛。
慕言初,依然这七个人当中。
此时,慕言初十分崩溃。
他的心态已经被玩坏了。
他刚穿越到这个游戏里,凭着自己是作者,信心满满,以为他像主角一样斩获无数芳心,后受到“游戏策划者”的青睐。
如今,经过连续失败后,他逐渐怀疑眼前的一切:
他真的是主角吗?从千雅死开始,副本的结果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也就是说,他已经不能再掌握剧情了吗?
而且千雅,千雅的故事里说自己是鬼,,莫非……
慕言初抬起,得出一个他这种环境下产生的大胆猜测:
莫非,千雅是“游戏策划者”的马甲?
以原来的千雅人设,根本不可能有厉鬼杀人的大厅里活下来。
也就是说,千雅死了,有别的东西进入她的里。
能不断通过关卡,能操纵玩家和裁判……不吧?
慕言初不敢相信:“游戏策划者”为什么变成一个女人?按照设定,他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可是千雅刚才的故事……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游戏策划者”存的人,千雅也许通过故事暗示他?
慕言初已经因为康睿的种种举动,完全混乱。
未来对他而言,每一步都仿佛充满了危险。
而且他很清楚,这关的第三轮是更大的恶意,往后的每一个副本,都充满了他曾经的恶意。
这些曾经玩弄别人、瞧不起人的恶意,正准备变成利刃,转过刺他这个设计者的上。
作为设计者,他清楚不可预知的未来变得多么可怕。
强烈的崩溃情驱使下,慕言初的双手抱着,蹲地上承受不住地痛哭起来。
他后悔了,他不想再呆这里,他只想回家。
无论千雅是不是“游戏策划者”,无论千雅是谁,他的依仗已经被毁了。
哭喊中,一只手伸出来,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
慕言初泪眼朦胧地看过,这个人正是千雅。
她正歪着,端详着他,目光中充满热烈:“多么漂亮的神情啊。你想活下来吗?”
慕言初,带着哭腔嘶哑地回答:“想。”
“好啊,小兔子。”
慕言初惊恐的眼眸中,印出千雅温和中透露着强势的神情。
眼眸中的千雅张口,悦耳地道:“我原谅你这次的背叛。但以后你要听我的,每个决定都要听我的,你的支配权交给我。
“只有我能让你做任何事。唯有同意这,我才带你活下。”
慕言初的大脑缓慢地转动着。
“只有听她的,才能活下?我想活下,只能听她的话?”
这样的念他的脑海中来来回回。
眼泪不停地从他的眼眶里滑落。
所有人都喜欢他,却由于千雅的存,有一个人敢来帮他。
他的两次努力也尽数失败,已经有勇再开始第三次。
眼前只有千雅显得如此真实。
恐惧和不安促使他。
“好孩子,”康睿俯他的额上亲了一下,离得越近,心中的恶趣味仿佛越要破土而出,“我非常喜欢你啊。”
这次,慕言初有躲闪。
“关键人物”慕言初如此快地妥协,这次任务的前途看似一片坦荡。
但康睿知道,慕言初的臣服不过是趋于生存的暂时。
当慕言初找到“游戏策划者”,获得力量时,康睿还是被他背叛。
康睿低声笑起来:原来这就是“明知道对方背叛,还要对方留边,时刻猜疑,(被迫地)投入爱意”的觉。
“好好听我的,不要再打别的主意。”他止住笑声,平稳地看准慕言初的双目,认真地说,“我劝告你。”
慕言初打了个寒噤。
年秋站两人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康睿的每一句话,虽然是对慕言初说的,也像是敲打他一样。
这是要求他自的控制权完全交给另一个人,一个他捉摸不透,且恣意妄为的人。
年秋可以想象慕言初有多害怕和困惑,但奇怪的是,他自己不是这般觉。
连“透支一亿元说服玩家”这样的吩咐,他都毫不犹豫地执行了。
现他只是注视着康睿的侧脸。
仿佛透过康睿流露的神情中,他能洞见对方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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