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缭绕的云海上,一列侍卫自空中飞过,为首那道颀长的身影更是俊逸不凡。
渠源之处的守卫见到来者皆俯身行礼尊了声“少主”
蟒峥微微颔首,径自步入渠源中。
此次控渠虽非难事却也需耗不少灵力,蟒峥不舍得爹爹受累便自己前来控渠。
待他忙弄结束赶回溯焰河时,远远就瞧见往生伯伯一脸愤慨的在爹爹身旁踱着步,连他上前乖顺的叫伯伯也被草草挥手敷衍了事。
蟒琰按了按额角朝往生叹道“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闻言往生猛地停了踱步,朝他控诉道“你说她服过量的药是想要我玄武一族断子绝孙吗!”
“你们有隽儿,何来断子绝孙这一说”
“是她天天念叨小纭儿怎么怎么好,我…”往生说着脸色煞白的按住肚腹。
他当初生完隽儿亟乐不大会照顾,好几次敷药都让他受了寒气,到底是落了病根,不能着急,否则就这般闹腹痛。
一直候在边上没敢吱声的蟒峥见伯伯起了不适忙伸手帮着爹爹去扶。
“行了,别气了,她还不是顾着你身子,真想要女儿我让小纭儿唤你一声爹爹便是”
蟒琰朝他低劝道。
“那也不能服过量的药啊,羽毛都落几层了”
往生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抵着肚腹。
蟒峥赶紧施术将伯伯周身幻暖了些,抬眸见爹爹朝自己看了眼,蟒峥会意的退了下去,而后朝侍卫问道“姑姑可是过来了?”
“亟乐仙子同夫人在寝殿”
蟒峥当即便去寝殿内寻娘亲和姑姑。
待到小蟒儿离开,蟒琰这才朝往生叹道“那药的用量兴许是纭儿不曾给亟乐交代清楚”
“……”
寝殿内纭斐指着亟乐座椅下的羽毛,一言难尽道“落毛落的这般厉害,难怪往生君要发火了”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当初生隽儿时疼成那样,产后还压腹排血污,也就他好了伤疤忘了疼!”
纭斐没搭她这茬,事情大概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但她就是奇怪自己分明都告知了那药的用量,亟乐怎的还记错了,若非她落毛严重惹得往生君担忧请来医尊诊看,恐怕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吃错了药量。
“我不是告诉你每日吃半颗一共吃五日吗…”
“我怎么记得你说的是每日吃半颗一共吃五颗…”
殿外听到娘亲和姑姑对话的蟒峥轻轻叹了声,入内唤了姑姑和娘亲,而后朝姑姑说道“伯伯起了不适,瞧着难受得紧”
亟乐哪还有心思在这埋怨,当即便起身跑了出去。
“娘亲,用药这些事以后还是让医妖交代会谨慎些”蟒峥瞧着地上那一摊羽毛朝娘亲叹道。
纭斐微囧道“你姑姑没好意思问,这才找的我”
蟒峥拂袖将地面幻净,给娘亲倒了杯茶递去,环顾一周问道“小纭儿和隽儿怎的没在殿内?”
他记得今日出发去云海前有问自家弟弟和妹妹要不要跟着去,结果两人都摇头说要跟娘亲学织锦,想亲手给爹爹和伯伯做护着腰腹的锦兜,蟒峥当时还奇怪那两人何时转性能坐得住了。
纭斐不大自然的抬手抚了抚额,寻了借口朝他说道“你姑姑来倾诉不满,娘亲总不好叫小纭儿和隽儿坐边上听吧”
蟒峥额角微跳的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娘亲的说法,在他起身出去后,纭斐赶紧给那两个不省心的传音告知他们兄长回来了正问他们呢。
地府内忙着偷梁换柱的二人接了传音吓得都不敢继续了。
“阿姐,婶婶说阿兄从云海回去了”
往隽抬眸朝身侧的阿姐看去。
蟒欣朝弟弟应道“我听到了”
“要不…”
以为弟弟不帮自己了,蟒欣皱了皱眉,朝那梁柱看去,闷声道“来都来了…”
往隽哪里不知他们三个的瞬移术比之叔父还要高深,动辄瞬移到一处根本不费什么力,阿姐这么说无非是不想错失这次机会,主要阿兄盯他们太紧,这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只能靠婶婶帮着打掩护了。
“阿姐,我是想说要不咱把中间那顶梁神柱给卸了吧,那根灵力最盛”
蟒欣倒是想呢,默了默,她朝弟弟叹道“你也不怕我爹爹抽你”
闻言,往隽微微一瑟,他自小被爹娘祖父宠着,唯有叔父在他犯错时会训斥他,不过叔父怕婶婶,每每都要趁婶婶不在时才能寻着机会教训他和阿姐,阿兄跟叔父是一伙的,也会凶他们。
“那我们…”
“往隽!”
来了来了,阿兄他来了,每次都只凶巴巴的点他名……
“阿兄”
蟒欣摆出笑脸朝兄长迎了去,手还缩在背后朝弟弟摆手势让他赶紧把残局收拾了。
往隽施术欲将他们偷换的梁柱掩好,冷不丁就被一阵劲风吸去了后方,抬头望着那人低沉的脸,往隽弱弱唤了声“阿兄…”
蟒峥蹙眉扫了眼不远处的梁柱,沉声问“神柱呢”
“贪…贪玩把它玩断了…”
跟阿姐一起犯事,往隽还是很有替阿姐背锅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