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尊不放心的问道,他不太敢让夫人这般守着那人。
纭斐如实应道“暂时都释尽了”
暂时…
医尊朝医妖扫了眼,示意他留在此处照应。
结果那人刚恢复点意识便甩尾把他赶了出去…
纭斐扶人倚到自己身上给他揉着心口,低问“肚子还疼吗?”
蟒琰轻喘着摇了摇头,抬起手臂吃力的将手覆到她脸上,而后低弱道“都瘦了…”
纭斐抹着泪,难过道“还是看不清吗?”
蟒琰偎在她身上闭眸虚喘着,半晌才勉强应道“无事…过些时日…便…好了…”
“术源心法我背下了,你还想要听吗?”
见那人微微颔首,纭斐便轻念给他听,待到他昏沉睡去,俯身扶他躺回榻上,看着自他袖中滑落的竹制小蛇额上泛着光源,纭斐忍不住低低哭了出来。
睡梦中那人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纭斐忙捂唇不发出声音。
那人还是抬眸朝她看了来,可惜他眼前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纭儿…”
担忧的唤了声,蟒琰抚胸撑坐起来。
人儿轻轻抱住他,抽泣道“你不要再耗力幻作小蛇陪伴我了,我也不施幻颜术了,以后只要我把灼光释了就回来陪你”
拍抚着人儿后背,蟒琰低喘着应了声“好”。
娩下蜕皮后他身子极为虚弱,没一会儿又疲惫睡去。
待到他醒来时,纭斐已去往生池下那界域法门内释了好几次灼光了。
她知道这样是不起任何作用的,那黑暗之地是她心中魔怔所在,她终要…自黑暗中走这一遭…
熟练的背了术源心法给那人听,按着他的指点试着捻了几个诀,还算成功,开心的窝在那人怀里,纭斐仰头朝他商量道“我想回去试试”
知她是说那黑暗之地,蟒琰蹙眉默了默,到底是点了头。
“这次不许再跟着”
纭斐抚着他肚腹严肃交代道。
蟒琰应了声,却捉住她手腕没让她走。
“夫君…”
“等之后起了戾气再走吧”
“……”
纭斐心下不舍便应了,哪知她家河神夫君突然朝她说道“那日陈旻儒来求我不要放弃你”
这是刚恢复了点就有力气吃醋了?
颇为头疼的“嗯”了声,那人又道“他跪下了”
纭斐叹了声,不知该做何反应,都说孕中之人心绪最是起伏,万一说错话惹得那人心里不痛快就不好了,她可舍不得气着他。
鼻子被那人拧了下,就听他低叹道“大婚当日你换了合卺酒饮了白水还装作醉酒昏睡,头些年又总想着法子避开行房…”
突然被那人揭了短,纭斐心中警铃大作,果然听那人继续道“现在想来…你是在竭力为旁人守身…”
原来…他都知道的啊…
那小蟒儿…
惊讶的抬起头,就听他低哑道“是我换了那日的清泉”
她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意识模糊的同那人行房有了小蟒儿,原是她平日里饮的清泉被换了。
“神蟒一族动情才可孕嗣,纭儿,小蟒儿并非意外”
她如今哪里还会计较这些,怕那人一会儿要提及自己当初窃取婢女的云珠逃离溯焰河的事迹,纭斐忙俯身吻着那人的肚腹,低哄道“我给你揉腰睡会吧”
蟒琰轻握住她的手,好笑道“我并非要同你闹气性”
纭斐凑去他面前似是要看他表情分辨这话的真实性,冷不丁被他扣住后脑勺吻着还有些懵。
“夫君…”
“陈旻儒说你生性胆小懦弱,我倒觉得…你胆子大得很…”
纭斐扑哧笑出声来,她哪里就胆大了,分明每天都活在会被他一口给吞了的恐惧中。
抚着那人的肚腹,纭斐柔声道“就算是意外,我亦心存感激”
手中突然就泛出灼光来,吻着那人的脸颊,纭斐不舍道“这次…我一定尽早回来…”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