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女子试了下未能将柴禾背身上,她索性取了根软枝扣在绳上这般拖着,即便这样,她拖得也极为吃力。
贪心。身侧隐了身形的蟒琰对这女子只这一个评价。
他突然很好奇这么重的柴禾她要如何运到对岸。
在看到她将柴禾拖到水中欲这般运过去,他顿觉无趣,但还是施术将沉入水中的柴禾直接弹去了对岸。
未曾想那女子竟贪心不足又跑回临山捡了不少,而后拖到水中静待柴禾再被弹过去。
蟒琰偏就收了手,非但任由那些柴禾沉下去,还将河水幻回了原样。
见那女子瞪大的眼里又蓄了泪,蟒琰不耐的蹙了眉,但到底是施术帮了她。
阵痛又起,蟒琰忍不住痛呼出声,只他太过虚弱,那痛呼声微乎其微,可纭斐听见了,她没再继续说那条神奇的河,照着医尊的指示抱他又坐起了些。
其实那条河除了河流会变小,又能将柴禾弹去对岸外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时候她哭求族长夫妇未果,为了能够使他们收回将她献给河神的决定,她只能多干些活试图让他们回心转意,也就是那时她发现村外那条河的新奇。
“这样可好些?”
纭斐托抵着那人后腰轻问道。
那人闭眸虚喘未能应话,倚在她怀中虚弱的挺着腰腹。
纭斐伸手去探了探,小蟒儿分明还抵在上腹不曾向下移动。
“我能否像当初他娩下蜕皮时那般替他推腹?”纭斐朝医尊问道。
那人心脉较阵痛开始时又弱了不少,以小蟒儿现下的速度,还不知何时才能下来。
“夫人切莫如此推腹”医尊急忙劝阻道“河神眼下只能以小神蟒自己移动胎位来分娩,万万不能以外力推助”
“他心脉太过孱弱,我担心…”
“神蟒一族孕嗣不易,分娩更是艰难,可有夫人陪着,河神他…该是能挺过去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能这般虚弱的疼着吗,掌下心脉又弱了几分,纭斐赶紧加重了力度替他揉按。
“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见医尊摇头不语,一旁焦急的亟钰君抬手向那人注入光源,试图让他好受些,可他的灵力对产程中的那人丝毫不起作用。
好在小蟒儿除却下来的慢,胎息还算稳健。
那人额上沁满了汗,发丝也被汗水浸湿沾在脸上,即便经历了七次分娩蜕皮,真正临产时他还是有些受不住以凡人身形分娩,腰腹如同断了般撕裂的痛着,心口也被阵痛搅得激痛不已,偏偏小蟒儿两三个时辰才挪动一点,那堪比寻常孕夫双胎般的肚腹压得他喘不过气。
“唔呃…”
听到那低弱的痛声,纭斐也只能替他按压心脉,擦拭额上的冷汗。
许是小蟒儿也不习惯在没有蛇蛋的庇佑下被娩出,那人硕大的肚腹里动静不停,可小家伙却没往下挪动多少。
纭斐没办法,试探着将手覆到那人下腹处轻轻唤着小蟒儿,想着兴许能唤得他快些下来。
可惜小家伙不给面子,倒是他爹爹在她一遍遍轻唤声中疲惫睡去。
亟钰君眉宇间满是担忧神色,显然是担忧那人撑不下来。
纭斐索性趁着那人昏睡之时抽离神识去到他腹中,本想哄着小蟒儿乖乖出来,哪知她依旧只能在光晕中看到浅浅的轮廓,而且她明显能感知到小家伙的委屈,莫不是失了蛇蛋的灵力相护,小蟒儿也不适应…
这般想着,纭斐心里不免有些沉重,若真是如此,小蟒儿如何能够顺当的被娩下!
撤了神识,纭斐忙朝医尊说了心里的顾虑,后者觉得不无道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住小蟒儿,不然那人可就遭罪了。
“本君去天池内布下护灵结界,待忙弄好便传音给你”
亟钰君皱眉朝纭斐叮嘱道。
知他是要自己到时带那人瞬过去,纭斐忙点头应下。
“你将救急仙药备好,实在不行,去小留大”
亟钰君安排完纭斐便扭头朝医尊交代道。
这话激得他二人浑身一颤,纭斐抿了抿唇没有吱声,她心里却清楚,小蟒儿真要不在了那人怕也会随着去了,哪有什么去小留大这一说。
候在护界外的亟乐见父君出来,忙迎上去问及那人情况,她碍于身份没守在里面,心里却担忧得不行,反正她觉得那凡人女子起不了什么作用!
果不其然小神蟒压根不给那凡人女子面子,愣是耗在那人腹中不下来。
见爹爹去天池中布阵,亟乐也跟了上去,至少她能为护灵结界增添些许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