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枪,而是一支麻醉枪,射出去的是一种可以溶解的麻醉针头,打入人体之后就会立刻消融,顺着血液蔓延开来,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人的整个身体都会被麻醉掉。
他有些搞不明白,就算搞不到真枪,也不用拿麻醉枪充数吧?就算要拿麻醉枪充数,也不该扣动扳机啊,这不明摆着告诉人们这枪打不死人吗?当然了,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被吓住,但总会有人看穿的吧?再说了,既然有麻醉枪,干嘛不直接把所有人都麻醉,自己拿钱走人不是更省事?
劫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不怕告诉你们,我手里的这支枪不是真枪,而是麻醉枪,但是,不要以为是麻醉枪就杀不了人,这里面可是添加了一种特制的毒药,没有解药的话五分钟内就会丧命。现在,你们最好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当然,你们也可以报警,如果你们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话。
这人对人性的把握很好,没有人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不过是一些钱而已,哪里及得上性命重要?
果然,他说完之后,大家就忙不迭的把钱装到了那个口袋里面。
银行内部和外面的大厅是隔开的,只有每个窗口上面留着一个缺口,麻醉枪的确也可以杀人,但麻醉枪的子弹是射不穿这种防弹玻璃的,位于内部的服务人员明显是受不到威胁的,但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也按照劫匪说的,把钱在往一个袋子里面装。
这是怎么回事?张宇星更加搞不懂了。
其中一个劫匪拿着袋子走到张宇星面前停了下来,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宇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却并没有把钱给他们的打算,戏已经看够了,接下来当然是要动手了。
他笑了笑,握紧了拳头,正要动手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说,我不过是出去吃个饭,你们就敢来捣乱,是现在的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是我的名号已经镇不住场子了?
这人的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流氓气息,似乎很是看不起这伙劫匪。
张宇星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人正靠在门口,手中分别把玩着一根警棍,正是门口两个穿保安服的人之前所拿的武器。
而那两个穿保安服的劫匪,这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不停地呻吟着。
宁不行,没想到你竟然回来的这么快。那人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被叫做宁不行的年轻人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办法,那两条狗跑的实在是太慢了,我还没玩好呢游戏就结束了。
一句话出来,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从这些人的对话中张宇星已经判断出来,这个叫做宁不行的人可能有些手段,在这一带应该是有些名气,他大概是在银行做保安。
这伙劫匪为了顺利一点,就派人把宁不行引了开来。
现在自己的兄弟被宁不行称作狗,这让他们很愤怒。
门口的两个家伙虽然已经疼得咬牙切齿的倒在地上,但因为宁不行的这一句话,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同时撞向宁不行。
宁不行没有和他们对拼,只是一个闪身就躲了开来,眼神戏谑地看着他们,又对着打头的劫匪挑了挑眉:我不想太过难为你们,毕竟谁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你们走吧,至于他们指了指那两个被打断胳膊的劫匪:我会出医疗费的。
所有人都被他的一句话弄得摸不到头脑,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伙劫匪,还要给他们出医药费?那刚才还干嘛打断两个人的胳膊?
张宇星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意,这个年轻人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劫匪头子举着手中的麻醉枪皱着眉头,有些犹豫不决,看起来像是被说动了,但是又怕他说话不算数。
宁不行也不着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紧不慢的走到饮水机旁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这时候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片刻的安静:宁不行,你以为我们真的是为了这500万来的吗?
那是一个带眼镜的中年人,稍微有些秃顶,穿着很是正式,之前一直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俨然一副领导的架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报纸放下,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另一只手却从后腰摸出来一把枪。
看到这把枪,张宇星的眼神骤然一缩。
这是把真枪,货真价实,他甚至都可以隐约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火药气息。
更重要的是,这把枪的枪口并不是对着宁不行的,而是对着中年人旁边的宋雨竹。
或许他是明知道即使有这把枪在手,也对付不了宁不行,所以就随便找了一个人当做人质,但这个做法却成功激起了张宇星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