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剧烈，最终他闷哼了一声，从软榻上翻了下来，倒在地上。

不过片刻，便感觉身体里有无数的虫子在大口啃噬他的血肉，一下一下撕扯，一下一下啃咬，就好像五脏六腑都被咬得血肉模样，咬得支离破碎。

“啊！！！”

这是第一次，在清醒时因为忍受不住剧痛而喊出声。

同时，他一双大掌落在自己胸前，十指利如剑，在自己承受不住的嘶吼之下，竟在胸口抓出了一道又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林欣烟往后退了两步，眼底因为他现在的惨状已经蒙上了痛意和怜惜，可是，这已经不可逆转，过了这一段，他便会彻底没有了自主意识，也不再能反抗。

于是她闭上眼，不再看他。

滚在地上的慕容映寒用力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脸上不断滚落，衣裳上沾上的，除了鲜血，还有他的汗水。

那份剧痛从心脏所在的位置不断蔓延而开，传遍了四肢百骸，传遍了身上每一条神经，每一条血脉，整个人如同被万千毒虫不断在啃噬。

它们在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头，那份钻心的痛，比起凌迟更为可怕。只是在这种剧痛中，脑海中的那张脸，反而越来越清晰。

整整一炷香时间，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忽然，脑海里那张脸顿时消失，巨大的痛楚带领着他的意识，在他根本没有任何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已经替他做出选择，让他纵身一跃，一头往不远处的墙壁撞去。

不是他受不得这样的痛，而是他意识到，如果继续下去，他便不再是他了。如果死是一种解脱，或许他该庆幸林欣烟还留给他一个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