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动。”温阮把半张脸埋在毛毯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江璟予。

江璟予灿然一笑，眼尾本就有些上调，此时一笑，更成了一个漂亮的月牙形，在昏黄的灯光下，整张脸都柔和了许多。双手搭在脑后，闭目养神，“那就再躺会儿。”

温阮的心像是塌陷了一块，眼睛像是系在了江璟予的脸上，怔怔的看着他。

好漂亮……

“一直盯着我干嘛？”许久，江璟予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侧头看着温阮。温阮仿佛被那双眼睛吸进去了，神情怔愣。

“……好看。”温阮顿顿的回答。

“是吗？那今天让你免费看，下次就要收钱了。”江璟予笑了，“我可是很贵的。”

他还是觉得此刻反应迟钝的温阮比较讨喜。平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总让他心寒。

“江璟予。”温阮把脸从毛毯里伸出来，声音无比清晰，“我有钱，你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

江璟予一愣，他一时不知处在什么地方，灵魂好像被剥夺，空荡荡的。温阮乌黑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害怕。

隔了许久，江璟予郑重的说了一句，“好。”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璟予，我想出去走走。”

“好。”

两人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本来只有半小时的路程，江璟予扶着晃晃悠悠的温阮足足走了一个小时，从停车场爬到了山顶。3月初的帝都还是有点冷，再加上已经是半夜11点多了。山顶只有江璟予和温阮两个人。

山顶风大，温阮裹紧了身上的毛毯，突然发现江璟予只穿了一件厚外套，皱了皱眉，踮起脚把毛毯的一角披在江璟予的肩膀上。

江璟予看温阮费力的样子，轻笑一声，屈膝蹲下了身子。

“我们去那坐着吧。”温阮看江璟予弯曲的双腿，头一次发觉自己居然这么矮。

江璟予顺着温阮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栏杆不远处的长椅。俩人坐下后，一个毛毯刚刚好可以把两人盖住。

江璟予头一次觉得这个毛毯买长了。

这个角度可以俯瞰帝都的夜景，半夜12点，帝都像是一个昼夜不歇的巨大机器，不停的运转。两人坐在长椅上，静静欣赏着远处的一片光亮。

“你说，人有前世吗？”温阮不知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

“应该有吧。”江璟予想了想。

“那我上辈子应该干了很多坏事吧。”温阮长叹一声。

不然这辈子怎么可能爹爹不疼，妈妈不爱，还有一个这么扭曲的性格。

“……”，江璟予看了温阮许久，“那我上辈子，估计做了很多好事。”

“嗯？”温阮转头看着江璟予。

“所以才遇见了你。”

温阮看着江璟予认真的深情，有一瞬间的呆愣，迅速缩了缩脖子，嗤笑一声，“好土！”

“是吗？我还以为挺浪漫的。”江璟予笑了笑，不再出声。

“江璟予，我想回家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