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姑娘被胡亥下令陪葬后,我夜夜寝食难安,一想到你孤零零独坐于这地宫深处,我的心便就要碎了一般。思来想去,也唯有这般。既然生时已是无法和你相守,至少到死,能陪伴在你身旁也是好的。”说着临云上前一步又道“不求姑娘委身于我,但求姑娘能知我心意。此番心意若不相告于你,在下真是虽死难安。”
枔商听完看着眼前这位身处死境毫不在意,好似诺大地宫中眼里也只有她的青年终是叹气道“你的心意,我已明了。但你终会后悔的。要不了几天你我都会丧命在这地宫之中。”说完缓缓坐靠在玉棺下的石阶之上终是不再言语。
临云亦是随身坐下“既已做此选择,岂有后悔之说。纵使今生无望与你白头,但求来世。”枔商听后茫然痴望着宫墙“来世吗。但愿来世能生在寻常百姓人家,不复生前死后都日日对守这宫墙。”
俩人都一时不再言语,至此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二人,只待四周摇曳的烛火熄灭,任由黑暗吞噬
在头撞上玉棺上后,临云缓缓睁眼自语道“睡着了吗?”又看向身旁闭眼轻靠在他肩上的女子,睡梦中亦是眉头微皱。“她这一世竟是过的这般苦恼。天下帝王,生前征战杀戮不止。死后亦要无数人陪葬。真是可恨。就是不知是否真有来世,定要护她一世喜乐安稳”
还没从思绪中抽回便听见肩上之人一身轻哼,一丝暗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枔商也缓缓睁开眼,“开始发作了吗?”枔商自语
“怎么回事?”临云顿觉不妙。
“在进地宫之前,随葬的被人都被命令服药。想来应该是毒药开始发作了吧。”枔商好似解脱般,平静说道。
伴随又一声轻咳,枔商嘴角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便要向身旁倒去。见状临云终是一把搂住枔商,如感雷击,身处此般死地,根本没有任何解救之法。想到死别竟来的这般仓促,终是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般滴涌出来。
枔商伸手触摸着他的脸颊楠楠道“临云,谢谢你舍命厚爱。今生无缘,但求求来世”声音越来越小终是缓缓垂手,闭上了眼。
临云看着仿佛睡着的女子,顺手收回支撑着枔商的手臂。把她搂入怀中,低头不断流泪。一瞬间,所有愤恨,不甘,痛苦充斥满他绝望的内心。抬头,看向身后的玉棺,满布血丝的双眼,溢出涛涛之恨。轻轻把枔商的尸身平放于石阶之上,拔出佩剑狠狠劈向玉棺。一时诺大地宫内,只传来金玉碰撞之声,良久不绝。直砍到战剑破碎,虎口崩裂。终是伴随着长剑从中断裂,收势不住,临云一个踉跄身体撞向玉棺。如此大力,使得玉棺棺盖,向旁斜移出一个缺口,缺口处直透露出森森寒意。临云,惊觉一愣,探头看向棺内。“这。。。”只见棺内空荡着,意料中的尸体并不在内。唯有一半尺见方的古朴石质方盒,正中而放。犹豫再三,临云还是好奇探向棺内,一手抄起石盒。伴随心中也不知道抱有的莫名期待,缓缓打开。石盒内静静盛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绿光萦绕的药丸,隐隐透出一丝生意盎然。“如此贵重的玉棺内,不是停放始皇帝的尸体,竟只是为了保存这一颗药丸。”临云皱眉沉思一会“这难道便是始皇帝一直苦寻的长生仙丹不成?”然后瞬间狂喜,想到说不定用这颗仙丹能救活枔商。又想到如今枔商已去多时,如何能服用下这丹药。临云似有所想,一瞬把仙丹放进口中。刚想轻轻嚼碎,只见临云脸色大变。那丹药方一如口,便瞬间融化般,化为药液,流入喉咙之内。临云本是想嚼碎丹药,再渡入枔商口中。不曾料到这丹药如此之奇,一入口竟会瞬间化为药液。如此这般刚有所希望,又瞬间破灭。临云一时颓然,跌坐在玉棺旁,抱过枔商的尸身,把头深埋枔商怀里,不再动弹…
如此这般又过俩日,若不走近感受到临云身上传来的微弱呼吸,只觉他已与死人无异,双眼无神,感受怀中之人越发僵硬的尸身。临云已无半点求生之意。另一直手垂放而下,刚好碰触到断碎的剑柄。稍稍一愣,把枔商尸身平放在双腿上,握住剑柄,用断剑划破手腕。一想到如此终是能去下面与枔商相见,也算解脱。低头,满怀爱慕的再看了一眼枔商,惊然发现,枔商本已越发苍白的脸上,悄然浮出一抹淡红。正觉不可思议,才注意到,枔商嘴角上有一丝血红。原来是刚才临云划破手破,鲜血淋到枔商的嘴角。似是按耐不住心中那荒谬的想法,刚才还死气沉沉的临云,脸上重新流露出生机。忙把划破的手腕对准枔商的嘴角,让血全部流进枔商口中。望着怀中脸庞越发红润的脸庞,临云浑然不顾身上传来的阵阵虚弱这感,再每次伤口流干后,又重新再划破一条半寸长的伤口,着魔般怔怔看着怀中之人。在枔商的脸,已红润如昔,仿佛只是睡着一样,临云才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然后眼前一黑,向一旁倒了下去
秦38年末,项羽大破咸阳城,杀秦王子婴。纵火焚烧,挖掘帝陵。短短数日,咸阳已成一片废墟,嬴政奋六世余烈统一的天下,传至二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