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已经超出控制,刘野放弃了阻止,只能补救地跟曲绘星道歉。
但他的话听进曲绘星耳朵里就很没头没脑:“真是对不住,我们那天晚上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见你和沈曳背着我们悄悄上了山,我们就、就,反正就一时上头,拿了我的航拍机器,让机器跟着你们上去了。结果……害,你也知道,这事儿我们本来做的就不地道,要是当时你答应沈曳了还好,我们起哄闹一闹就过去了,可是……对吧……就很尴尬。所以抢在你们回来前,我们就赶紧装成已经睡着了躲帐篷里了。第二天看你们也不提这事,我们也就跟着糊弄过去了。但这些年每次想起来,我都后悔得不行,当初实在不该干这种事……”
带着一头的雾水,跟兄弟俩告别后,曲绘星走到站点等公交车。
她把沉甸甸的塑料袋放到椅子上,接着便戴上耳机打开了视频,一上来就被航拍在飞行期间螺旋桨旋转的巨大噪音吵得不轻。
她赶紧调小了音量。
过了好久,航拍器终于隐蔽地落到了草丛里变成了一台摄像机,没有了螺旋桨运行声,她被吵得发胀的耳朵总是放松了一点。
可是接下来,她就再也没办法平静……
在一点点看完航拍仪拍下来的全部内容后,曲绘星说不出话。她只想马上!马上!马上见到沈曳!一秒都等不了!
公交车也不坐了,地铁不转了,她直接一个出租,奔向目的地!
……
沈曳郊区的房子里,一楼的客厅只有杜申然在。
他下午过来后闲着没事,看了网上的视频,发现了一个“嘴巴里最多能塞几颗樱桃”大挑战。看完后他也好新心盛起,想知道自己的嘴巴能塞进多少,于是叫了水果外卖,买了一大盒樱桃。
曲绘星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往嘴里塞了七颗樱桃,撑得脸皮都变薄了,连“呜”声都很难发出来。
曲绘星:“沈曳呢?”
杜申然下意识朝地下室瞟了一眼。
不等他抬手阻止,曲绘星已经跑向了地下室。他想要去追,嘴巴被樱桃撑得太酸、樱桃汁都快被挤出来了,他只能停下来赶紧开始嚼吞樱桃。
地下室的沈曳对曲绘星的靠近全然不知,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做一枚戒指。
他已经准备了有一阵了,只要医院和学校没事,他就会过来埋头进地下室的工具间。从设计图案、纹理,到全副武装拿着焊枪熔银焊接,包括之后的抛光打磨,他都已经做过不少次了,但始终没做出满意的戒指。
不过他现在手里的这枚目前看起来还不错,正要到抛光打磨的阶段,说不定能行。
刚这样想着,他突然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的曲绘星。
他举在手里对着光观察的戒指,直接被她看了个正着!
他明明千叮万嘱过在上面帮他望风的杜申然,一旦曲绘星回来就拦住她、同时给他报个信!!!
……算了。
反正他每次想给曲绘星准备的惊喜都成功不了。
他也该习惯了。
他摘下手套和防护衣,走到她跟前,带她走出了不算干净的工具间。
“本来想等做好以后给你个惊喜的。”
虽然已经决定算了,但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小小的不开心。
杜申然到底干什么去了!
曲绘星忽然就把他抱住了。
抱着还晃了晃。
“沈曳。”
她窝在他怀里,声音软乎乎的。
“我好喜欢你。”
沈曳的那点不开心全被他抛到脑后了。
他还没洗手,虽然刚才一直戴着手套,但还是觉得手不够干净,所以他没有回抱住她,只是张着手臂弯着腰任她抱了一会儿。
但她在他的怀里实在太软太可爱了,他实在没忍住用手侧碰了碰她。
曲绘星于是仰起脸,但手还是圈着他不肯放开,非要抱着他才行。
沈曳不明白她今天怎么这么粘人,但这也让他特别开心。
他看着她的眼睛,又心动又紧张。
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不再是小孩子,在医院里经历了各种场合的风浪也都能镇定地处理了,但只要面对曲绘星,他仿佛永远还是那个忐忑的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少年。
“曲绘星。”
“嗯?”
“我要是送你戒指,你愿意把它戴到无名指上吗?”
曲绘星愣了愣,眼神无意间就飘到了旁边。
那里有他新给她做的还没上漆的小书桌,有他特意量过她身高、正在给她做的小书架,还有好多
几乎每一样都和她有关。
他其实早就在给她准备一个家了。
曲绘星:“什么时候给我?”
“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再打磨打磨。”
曲绘星听完,马上决定不打扰他了。
她松开手:“那我先上去画画了,你弄好了叫我。”
沈曳笑了起来:“今天弄不好,钻石还没到呢。”
说到这,曲绘星忽然想起来:“你的戒指怎么办?”
沈曳:“我还没想过,你有什么想法吗?”
曲绘星原地出神地思考了一小会儿,突然用力地点下了头。
“嗯!”
去年她有本绘本要在英国出版,不仅绘本的文字内容要全部翻译成英文,图画里她的手写汉字也要相应地改成英文。为了这,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练出了一手超级漂亮的花体英文。她要给沈曳做一枚戒指,在戒环上写一串他们名字的拼音字。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认真量走了沈曳无名指的尺寸,并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一次一次地跟练习手写和推敲设计稿。
沈曳自然也更加认真,这里焊接得不好,那里纹理不够漂亮……
互相准备戒指的环节硬是被他们变成了比谁给对方做的戒指最好看。
终于,他们的戒指都做好了,到了分出高下的时刻。
“评委”之一的杜申然早就做好了准备,紧张地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曳和曲绘星。
结果沈曳和曲绘星各自把对方给自己做的戒指戴上手指,然后就欣赏着对方手指上戒指问“我给你做的好看吧”?
?
?
?
“这就完了?”
杜申然不能接受!
“至少也得有个单膝跪地、拿着戒指盒啪嗒打开说‘请你嫁给我好吗’,然后对方就会感动地捂着嘴点头,慢慢把手伸出来……”
根本没人理他。
就连同样是“评委”的陈珠都凑在曲绘星身边看她手上的钻戒。
听到陈珠点评曲绘星手上的戒指“是挺好看的”,杜申然顿时又开始不服气了。
“我也会做!我做的说不定比他还好看呢……”
第二句话越说音量越小。
陈珠看起来漫不经心的:“那你做啊。”
她瞥向他:“要我手指的尺寸吗?”
意识到陈珠在说的是什么意思,曲绘星慢慢张大了嘴巴。在看到沈曳悄悄对她的示意后,她马上蹑手蹑脚地从沙发上离开,拉住沈曳的手就跟他跑上了楼。
至于楼下发生了什么
他们才不管呢。
他们可是有了新戒指的人!
他们要好好地玩一会儿新的戒指和戴戒指的人才行!
……
一年后,沈曳和曲绘星拿到了结婚证,终于能把戒指名正言顺地戴上了无名指。
戴上戒指的第一天,沈曳的变化就被人发现了。
即使大家早就听他多次提起过他有一位感情很好、稳定交往的女朋友,可大家还是没觉得他会跟结婚沾什么边。
但沈曳这个人从来就没在身上戴一点多余的东西,突然多出了戒指、还是在无名指上,大多数人即使不想往那个方向猜也不得不那么猜了。
当然,还是有少数人在负隅顽抗。
他也可能就是心血来潮想戴个戒指又不知道无名指代表的意义啊!
然而沈曳休息时到处送糖的行为彻底打碎了剩下那少数人的幻想。
一个还想把妹妹介绍给沈曳的医生忍不住问他“你今年多大了就结婚?,不会放过任何提起曲绘星机会的沈曳马上就借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什么青梅竹马、特别喜欢、和她领了证我才安心,结结实实被大家贴上了一个“英年早婚”的标签。
但沈曳才不管,他的婚戒戴得相当招摇,只要条件可以戴,他就绝对不往下摘。
而毕了业的全职绘本创作者曲绘星,这个时候正医院附近的咖啡店画画。
她毕业后不久,为了沈曳实习方便,她和沈曳就医院周边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临时住着。不久后她就发现了这家咖啡店,在这里画画的效率会比在家里高一些,而且咖啡店还在医院和家的路上,她在这里忙完,还可以跟下班的沈曳一起回家!
在聚精会神画了大半个下午的绘本以后,提前完成任务的曲绘星没了劲儿,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边吸着果汁边发呆。
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接到了陈珠的电话。
事情的起因是几天前陈箴无意中发现了妹妹在挑伴娘礼服、因此得知曲绘星要办婚礼的打算,依旧自由自在、游戏人间的陈箴说什么都要给曲绘星拍婚纱照。
他现在已经非常有名气了,多少人想高价求着他拍照片都求不到。但是陈珠在电话里告诉曲绘星,她哥前阵子去了趟非洲大草原,最近无比沉迷拍摄斑马,所以她强烈建议曲绘星把他拒绝掉,免得他把她的婚纱照整得野味十足。
曲绘星听完就一个劲儿地笑。
两人就着婚礼的话题又聊了一会儿,曲绘星问她:“你要接捧花吗?我到时候丢给你呀。”
陈珠:“我才不要穿着伴娘礼服跟一群人挤来挤去,你丢给杜申然好了,反正我们谁接都一样。”
马上地,她又听到了手机对面曲绘星的笑声。
她莫名地就有点别扭:“笑什么?”
曲绘星知道她在害羞,于是顺着她哄她:“就是觉得开心嘛。”
她说着偏过头,正好看到下了班正在过马路往这里走的沈曳。
她赶紧几句话结束了通话,开始收拾东西。
但等她把书包拉上的时候,沈曳已经站在玻璃窗外凑近看着她笑了。
她也笑着收拾好包跑出去,拉住他的手。
“我刚才在跟珠珠打电话呢,她说等我婚礼扔捧花时候让杜申然去接。”
“杜申然今天也问我,能不能提前申请跟你练几次抛接捧花,我拒绝了。”
“嗯,对了,我今天买到了好新鲜的蘑菇,一会儿可以炖汤喝!”
“那正好,我们老师的妻子蒸了好多大馒头,给我们几个每人都送了一袋,一会儿可以一起吃。再拌一个凉菜就够了。”
“那到家以后我去做汤,你去拌凉菜。馒头是不是也需要再热一遍?”
“这个我来做就行。”
……
“沈曳。”
“嗯?”
“有一件事,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诉你。”
“什么?”
“喜欢你,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
“那我,荣幸至极。”
此生为傲。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本书到这里就彻底结束啦!鞠躬!
故事其实很简单,但十七八岁男孩女孩的恋爱故事其实也就是这样吧,把不算大的难题看得天大,心思有时候会很细、想得很多,
但勇气永远都足够充沛,没什么可怕的艰辛磨难飓风大浪,就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开开心心。
这本故事我写得很舒服,希望大家看着也能很舒服,这就是我对这本故事的期望啦。
之后的一段时间会尝试挑战一下各种不同的题材,虽然题材不同,但故事应该还是足够可可爱爱。
再放一次下本的文案吧,感兴趣的请收藏支持一下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魔教少女为何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陆秧秧遇到了一个甜到要命的绝世小嗲精,虽然本领不强,但他有这张惊艳绝伦的脸,还要什么其他的?
只有陆秧秧知道,这位名叫晏鹭词的小嗲精根本就是在装。他身后邪气冲天,是个随手就能面不改色捏爆一群人心脏的大魔头。
为了自己心脏的平安,陆秧秧决定配合他演戏,力求苟到最后。
然而这位大魔头杀起人来实在太疯,最后竟然还是想要陆秧秧的命。
陆秧秧只好把他抓了起来,送到了正道至尊武林盟,相信那位持心端正、清冷卓绝的武林盟主一定能除掉这个魔头。
可拍拍屁股走后,陆秧秧却出了问题。
她满脑子全是晏鹭词。
吃饭想他,做梦想他,想得吃不下睡不着,每天以泪洗面,萎靡得像是精气被抽干。
-“你中了惑心术。中术者会疯狂得迷恋上施术者,一时见不到他就会相思成疾,长时间不和他接触便会痛不欲生。”
-“怎么解?”
-“见他。亲他。碰他。与他越亲密,你的症状就会越轻。反之,命不久矣。”
想起分开时晏鹭词毫无恐惧、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恶劣神采,陆秧秧抹掉想他想到哭的泪水,踏上了去找晏鹭词的路。
她一定要亲手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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