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再问:“你觉得你无能吗?”
容恕沉思片刻,坚定道:“我觉得我挺厉害的。”
阿玖以前大概没遇到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顿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看了一眼百里兮禾。
百里兮禾朝他点头,阿玖再次追问着容恕:“选妃大典上,即墨辰良散播谣言说你清白已毁,是不洁之身。凤家那些人只是想利用你攀龙附凤,所以才对你百般照顾。还有那魅宫宫主,你以为他接近你,目的很单纯吗?”
容恕一拍桌子,瞪了一眼阿玖:“说够了么?南宫楚柒如何如何,还轮不到你在这儿给我指指点点!”
她看向一旁的百里兮禾,嘲讽道:“他最起码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实际上心里阴暗至极,天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百里嘉禾能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百里兮禾听到容恕这话,一向温和的脸上暴露青筋,他快速移向容恕,掐住她的脖颈,面露狰狞:“你再说一遍。”
百里兮禾这一突然的举动,吓得容恕直哆嗦,要说这平时不发火的人一旦生气了,后果那可是相当严重的。
原本以为即墨子寒那个人才是最可怕的,可她低估了这个一直对她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百里兮禾。
眼前这人表面温润,其实骨子里比即墨子寒还要冷上几分。两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百里兮禾把这份冷漠藏了起来,而即墨子寒没有而已。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一幕,幸好被上街买糖葫芦的皇甫钰轩看到,且连忙将百里兮禾拦了下来。
容恕站在一旁干咳,百里兮禾却只是瞪了容恕一眼后挥袖离开了,阿玖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皇甫钰轩上前关切道,“你怎么样?”
“差点把我掐死,下手也未免忒狠了吧。”容恕摸着揉着脖颈,眼睛盯着走出房门的百里兮禾看着。
皇甫钰轩问,“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兮禾脾气一向很好的,他不会平白无故生气。”
“脾气好?装出来的吧。”容恕不屑道:“我就说他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不配当那个百里嘉禾的哥哥。”
皇甫钰轩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将手中拿着的两串糖葫芦摔到地上,脸色大变:“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
“我……你还有完没完了。”容恕觉得这人很莫名其妙。
皇甫钰轩指着容恕道:“我觉得你这人很过分,要不是兮禾救你,你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儿?你能吗你?我是觉得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所以才恳求兮禾救你的,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让他救你了。”
容恕反驳道,“我觉得你这人很莫名其妙啊——”
“我哪儿莫名其妙了?你说我哪儿莫名其妙了,我不就上街给你买个糖葫芦的功夫,你竟然和兮禾吵起来了。还说了那种话,你知道你这样的恶言恶语有多伤兮禾的心吗?”
皇甫钰轩一个劲地嘀咕,容恕听得头疼。本来以为这人应该和即墨子寒组一对的,现在看来和百里兮禾才是绝配,而且估计还是相爱相杀的那种。
“二凤呀,不是我怨你,也不是我怪你,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乱骂人。兮禾最在乎的就是他那个弟弟了,可你倒好,说他不配当嘉禾的哥哥,你……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皇甫钰轩见容恕不搭理他,只好将语气放自然了些,劝道。
容恕摆手道:“行,我知道了,下次不说了。”
“你还想有下次?”
“我……我不说了行吧!”容恕剜了一眼皇甫钰轩,走出房门。
她刚出门就看到百里兮禾站在一个墙角处,那个样子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正在面壁思过一般,阿玖则站在他身后,不发一言。
容恕硬着头皮走到百里兮禾跟前,低头道:“那个……”
百里兮禾却连看都不愿意看容恕一眼,还是面壁。
“百里兮禾,我错了,我的确没资格说你,我知道我口无遮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
容恕作为过来人,也经历过很多事,她知道言语的杀伤力有多大,所以她才觉得应该跟百里兮禾坦诚地道歉。
如果这事要放在当年,她估计连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更不可屈尊向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道歉,可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都会变的。
“矫情的女人我见多了,不过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矫情的。姑娘在兮禾面前这么惺惺作态,真是让人作呕。”
忽听得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女子声音柔软轻细,但却带着妖媚的口气,容恕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子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