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忘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是无事可做还是不敢做?”
“呵,”南宫楚柒轻笑一声,走近流忘,“小忘,不要以为本宫舍不得杀你,你就敢跟本宫这么说话。”
“那就请魅宫宫主动手吧。”流忘漠然。
南宫楚柒沉眸不语,流忘欲离去时,南宫楚柒道:“又要去做什么?”
“我的主子是战王殿下,不是你魅宫宫主。”流忘并未停下脚步。
南宫楚柒道:“阿轻还活着。”
流忘继续向前走去,只听得他的声音消失在深巷的尽头,“我自然知道她还活着。”
望着流忘离去,南宫楚柒才收回目光,紫魅不知站在他身后多久了,见他转过身来时,回禀道:“大人,您没猜错,囚车里的人不是凤家嫡女。”
刚才她当众劫囚,打开囚笼的那一刻才发现那犯人只是个替身而已。
南宫楚柒神情自若,他之所以让紫魅去劫囚,就是想跟流忘单独说两句话而已,所以才有意支开紫魅的。
皇宫里,即墨皇听侍卫把容恕赴刑场时发生的一切说完,这才缓缓落下手中的黑子,抬眼间,一枚白子也落在了棋盘上。
“输了。”即墨皇爽朗一笑,挥手示意侯在自己身侧的薛公公将棋盘收走。
百里兮禾起身作揖道:“还请皇帝舅舅下令彻查即墨书院十三名学子被害一案。”
“兮禾,”即墨皇起身,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长舒一口气说道:“年少的时候,你母亲最是喜欢与人对弈,她的棋艺精湛,次次我都会输给她。
当年我从未赢过她一次,而这些年,我也不曾赢过她的儿子一次。你说,舅舅是不是不适合下棋?”
百里兮禾刚要开口,即墨皇却回头冲他一笑,声音略有几分喑哑:“其实舅舅不喜欢与人对弈,可是你外祖父非要让舅舅学棋,那时候舅舅调皮,死活不肯跟夫子去学棋。
后来还是你母亲去跟夫子学了以后,才教会了舅舅下棋,舅舅的棋艺是你母亲教的,只是一直未能青出于蓝而已。”
往事一点一点的浮现在眼前,即墨皇伸手拍了拍身前的栏杆,眼中藏起了忧伤,一束尖锐的目光定在了百里兮禾身上,“陵先生三天前来找过朕,大致情况朕已经知道了,朕会派刑部的人去细查。”
百里兮禾道:“兮禾想让秘少安去查。”
“准了。”
百里兮禾再次作揖,告退:“谢过皇帝舅舅。”
即墨皇回身坐下,薛公公上前回禀:“三皇子去了刑部。”
“可真是朕的好皇儿啊。”即墨皇勾唇一笑,微微眯起双眸。
薛公公垂着头,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即墨皇缓缓睁眼,问道:“是老五的事?”
“是,即墨书院里那个叫若蝉的学子是雪楼的人,五皇子待她……不一般。”
即墨皇将目光瞥向一旁,“怎么个不一般法?”
“那日要不是五皇子从兰家小姐手上救走那个学子,凤家嫡女……也就不会入狱,后面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
五皇子自小性情寡淡,不爱言笑,可自从遇到那个学子之后,就……就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薛公公虽回答的小心翼翼,可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冷汗,即墨皇脸色未变,盯着薛公公上下打量一番,许久才开口道:“薛公公,朕问你,你可知男女之情?”
“奴才……不知。”
薛公公脸色铁青,头又低了几分。
“你既不知,就不该对这种事妄下定论。”
“是奴才多嘴了。”薛公公急忙跪下,正要掌嘴时,即墨皇一摆手,示意让他起来,“朕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没别的意思,别动不动就要掌嘴。
说话之前要先过过脑子,不要总是听到什么,就信以为真,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活的比朕还糊涂呢。行了,别跪着了,地上凉。”
薛公公点头应着起身,由于腿脚不便,一不小心就要摔倒时被面前人用手搀住。
“皇上……”
即墨皇扶起薛公公,冲他一笑后离去,“快点跟上朕,朕要去用午膳了,用完午膳还要去批奏章。”
“哎,奴才这就来。”
趔趔趄趄站起身,薛公公出了一身的冷汗,待不远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才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