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后,那女子仰天长啸一声,疯疯癫癫地哭诉道:“辰赢,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是吗?你之所以喜欢与我交往,只是因为你觉得我琴艺不错,能与你一同探讨琴谱,一同做你喜欢做的事罢了。若我一无是处,你还会如此对我吗?我想你不会。辰赢,不见。”
容恕身子有些沉,连站都有些站不稳,身旁的百里兮禾赶紧扶住她,问道:“容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容恕话音未落,却听到周围有惊呼声传来:“扶桑姑娘没气了。”
原来就在刚刚站在月楼二楼上的那女子哭诉完之后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跳了楼,当场就香消玉殒了。
容恕只觉得那时天昏地暗,她不知何故竟然一头栽倒了百里兮禾怀里。
“容姑娘,容姑娘……”
耳边是百里兮禾急切的温声细语,脑中却是一些零碎的画面。
扶桑姑娘,姓田。月楼头牌,与当朝四皇子即墨辰赢是恋人……
“公子,容姑娘醒了。”
容恕再次睁开眼时,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朝她走来,待她看清时,原是百里兮禾。
“大夫说了,你这是中暑了——”百里兮禾话只说到一半,容恕问道:“那位姑娘……真的没了?”
百里兮禾微微点头。
“百里公子,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容恕一本正经地望着百里兮禾道。
“容姑娘请说。”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那位姑娘的身世。”
如果容恕脑中的那些零碎的片段是真的话,那就说明那位扶桑姑娘……她就是另一位魂穿之人。
身为时空使者,能够在异时空中看到那些魂穿之人临死前生前的所有记忆是他们独有的能力。
那晚之后,容恕再也未踏出过凤府半步,因为她一直都处于自责中无法自拔。扶桑姑娘跳楼后的第二天百里兮禾就带来了容恕想要知道的消息,那位扶桑姑娘的身世与容恕当日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一般无二。
本来这个时空中是有两个魂穿之人的,一人即是凤家祖母南柯,另一人便是田扶桑。可如今田扶桑已死,容恕心里难受也是在所难免的。
时空使者的任务就是要带魂穿之人回原来的时空,可容恕却眼睁睁地看着魂穿之人在自己眼前自杀却无能为力,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日,容恕也知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中,她决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尽力去找到离开这个时空的办法。可这时,即墨皇朝诸位皇子选妃大典的日子已经到了。
是日一大早容恕就进宫去了,而且只身一人。
何为“车如流水马如龙”,容恕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皇宫宫门外各种豪华马车都规规矩矩地停在那里等待检查。
“快看快看,那是百里世家的马车,果然是皇亲贵族,就是和一般的世家不一样。”
“那还用说,要知道百里世家大爷和二爷的两位正室夫人可都是皇上的亲妹妹,那岂是一般人家能比的?”
容恕掀开车帘,有意无意地扫视一眼周围,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轻蔑一笑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