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唐与歌才抱着双臂,从角落里慢慢踱步出来。
掀了掀眼皮,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她无声扯了扯嘴角。
为何要瞒着凛山,她已经醒来的消息?
看来这个凌凛宗,问题确实不小啊!
…
水宋将战报扔进火盆中,火舌瞬间蹿得老高,将卷轴吞噬殆尽。
“宗主,此战告捷,攻下凛山指日可待!”
“凛山欺压我们魔族多年,是时候让他们尝一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说话的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
水宋忽然抬眸冷冷看了他一眼,“徐长老,慎言!”
冷凝的气压顿时弥散过来,有人连忙替他求情,“徐长老只是一时失言,可能是连日操劳太累了。咱们是宗门,和魔族有何关系!”
“就是,凭什么他们凛山就可自称宗门,我们就是魔教?孰正孰邪,凭何听他凛山一家之言?他们所作所为,与我们有何区别?我们成为宗门,又有何不可!”
“没错!待我们彻底攻下凛山,再看这天下还有几个宗门?又由
谁来定夺正与邪?”
群情激昂之际,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愤慨的气氛。
“宗主,唐姑娘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水宋蹙了蹙眉,“邱老何意?”
“宗主也知道,唐与歌的父母家族全部死于啸烨之手,她对魔教的恨已入骨。当初若不是祁肃北发生了那等事,导致她叛出凛山,啸烨根本也不会相信她的投诚!”
“可谁知,原来一切都是假,啸烨终究是被她骗了。大战中她突然倒戈相向才导致赤渊教被灭。宗主,她可以背叛赤渊教一次,就可以背叛我们第二次!哪怕我们成为这世上唯一的宗门,她心底也只会将我们当做魔教,终究是不会认同我们的!”
这话说得在场几人是又惊心,害怕他触怒宗主,却又不免有些认同。
邱长老说的事半点不假,他们当中甚至有些还都是亲历者,眼看着那个计谋多段的女人,是如何将赤渊教送上终结之路的。
其实他所说当年之事,水宋如何不知道。只不过,他要保护的人,从来只有她一个而已!
当初被她的死猛然扯碎了神经,体内的闼婆珠爆发,他被心魔瞬时占据,以撼天动地的癫狂之势,一剑毙命了啸烨,又将本就在大战中强撑的凛山杀得一败涂地。
若不是他们牺牲了她,伤害了她,她怎会走投无路去了厌恶至极的赤渊教。这一年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虚与委蛇,她的心必然每一刻都如
同在火上烤,吃尽了苦头!
凛山做派与赤渊教又有何异?!
伤害她之人,都该死!
那场大战最终以赤渊教被灭,凛山也气数大伤结束。浑身血污杀红双眼的他抱着她的尸身失魂冲到了魔教老巢。这里的水月洞天可以保护好她的身体。
赤渊教余下的教众和长老,认出他爆发显现的闼婆珠,按教义欲拜他为新教主。
起初他只觉他们厌烦,根本寸步不离守着水月洞天,可是后来她长眠不醒,他对凛山的恨意愈浓。为了彻底消灭凛山,他接受了魔族众人的朝拜,接管了赤渊教,改名凌凛宗。
从此魔教不复存在,世上只有两个宗门。
但战争,却再也未停下过,甚至比从前更加动荡飘摇。
邱长老的担心他明白,这又何尝不是他忧虑之事。不过他害怕的不是她的背叛,而是她知晓凌凛宗真实的底子之后,会对他和凌凛宗厌恶至极!
所以他不敢让她察觉分毫,他只想建造一个完美的与世隔绝的桃源,让她永远生活其中。
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拥有她,只要她能好好地活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不会再厌恶逃离他、与他彻底割裂开,如此已是恩赐。
水宋闭了闭眼,言语有些艰难,“邱老多虑了。”
邱长老叹了口气,“老夫只是担心,旧事重演,再次被她出卖而已!宗主,你年岁尚轻,未曾亲眼所见,不知道她有多少计谋。老夫却不敢掉以轻心,
唯恐咱们再次被她欺骗哪!”
“她不会知道任何消息。”他看了一眼谢闻,吩咐道,“宗门上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不许在她面前提起凛山和那个人的任何消息!”
谢闻连忙道:“是,属下已经将唐姑娘有可能接触到了一切都提前处理过了,确保她不会听到任何风声。”
哦?是么?
懒懒抱臂倚在门廊下,听到这话的唐与歌,无声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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