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朗见他走出府门,连忙迎了上来。
“将军面色怎么这样苍白?可是又犯症了?每次来这里准要犯病,唐姑娘气人可有一手!将军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傅蕴扶着门框,接过贺朗递来的帕子,捂着口鼻连咳了好这一阵,才堪堪止住。
气息尚不稳,便哑声问道:“书箱底为何落满了灰尘?”
“什么?”贺朗一怔,旋即恼怒起来,“那帮混小子!明知将军不可接触灰尘,做事竟然如此马虎!我现在就去军法处置他们!”
傅蕴闭眼深吸了口气,抬了抬手,“走罢。”
贺朗有些迟疑,“将军…不处罚他们?”这显然并不符合将军的行事作风啊!难道是唐姑娘和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他了?
傅蕴却似倦极了,声音极轻,“回去罢。”
他连忙上去扶他,没想到他今日竟网开一面,也忍不住替那些弟兄们说起好话来,“我知道老许他们,做事并不是那么粗心的人。他们肯定是想着并不是给将军用的东西,而且要的又急,便没细细地一本一本书卷检查擦拭…”
傅蕴已坐上马车,倦怠喑哑的声音自帘内传出来。
“明日…把那箱书搬走吧。”
贺朗来
敲门的时候,唐与歌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唐姑娘,我们来将那箱书搬走。”他的声音隔着门,响在院中。
“哦,”她随意应了一声,声音冷淡,“那麻烦你们稍等,我整理一下。”
听起来心情似乎不佳,难道是昨日与将军两人言语不和,吵架了?
唉,今日将军也是病来如山倒,昏睡一日未曾醒!这两人日后可真是不能生活在一起!
贺朗站在院中,脑中胡思乱想地等着。过了一会儿,听到屋内她的声音传出来。
“好了,赶紧进来搬走。”
这声音相当不耐烦,似乎连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他应了声“是”,便推开房门,与几人走了进来。
唐与歌正趴在屏风后面的桌子上,背对着他们。透过朦胧的屏风,隐约看见她披着件斗篷,将人连头罩在里面,手中一根毛笔竖的高高,似乎在犹豫接下来该怎么落笔。
她这人倦懒得很,有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兜头罩脸披着件斗篷,整个人缩在里面就漏出一双眼睛,开门出来拿饭。
起初贺朗还震惊于她的邋遢,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收回目光,示意几人去抬箱子。
装满了书卷的箱子格外沉,几人合力才堪堪抬了起来。
贺朗对她道:“唐姑娘,那我们这就走了。”
她却是没有吭声,理也不想理。
贺朗摇了摇头,和众人退了出来然后将门阖上,对几人吩咐道:“抬
回那家书局去。”
几位大汉应了声是,便抬着箱子走出了府门。
晚膳时分。
傅蕴昏睡了一天,刚刚苏醒。
军医为他诊过脉后,愁得连连摇头。
按理说,往年此时,最严重的阶段都已经过去了。加上他这段时间用药更猛,应当该好转,不会妨碍到傅蕴接下来领兵去北城。
可如今看来,真是凶险难测了!
偏将军还不听劝,非要时常去唐姑娘的别院受气,每次回来准犯病!
军医无奈叹了口气,退下去煎了药来。
傅蕴倚着软枕,修长细白的手指接过药碗,微微蹙眉正准备饮下。
别院驻守的侍卫突然神色焦急,匆忙跑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
“唐姑娘她她…”
“她不见了!”
“哐当!”一声,骨瓷药碗砸在地上,碎裂成片,深褐色的药汁洒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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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心疼傅蕴了。
其实…我觉得傅蕴挺有魅力的,你们觉得呢?(手动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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