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越来越密集，他只身应付，终究难免不逮。

突然间，一根利箭猛地直插入纪俯林的胸口！

副将程岩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般令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黎明时见纪俯林独身驾马离营，程岩便觉有不安，随即驱马赶了过来。

相比心惊肉跳的程岩，此刻站在城门之上的唐与歌，也好不到哪去。看见那根穿胸而入的利箭没入他身体，她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她从来不想要他死，若是纪俯林真的因为她而死，她怕是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她的指甲几乎嵌进了城墙的砖石中，直到看见赶来的程岩接住他倒下的身体，然后疾驰而去，最终消失在了视野里。

她才脱力般无意识地松开了手。

程岩是纪俯林的心腹，定会带着他安全回到营地。

钻心的疼从指间传来，她缓缓低头，才看见指甲都齐齐折断，血红从指间沁了出来。她默默将手收进袖中。

…

唐与歌在心中轻叹一声，收回思绪，不再多想。

纪俯林还在等着她为他更衣。

将他被冰水湿透的衣服放在一旁，她转身去衣柜中取来干净的衣裳，贴近来为他穿上，然后踮起脚尖凑近他脸，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为他整理领口。

这个姿势就好像她在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一样，看得纪俯林目光阵阵紧缩。

她的手指带着微微暖意，偶然划过他颈间的皮

肤，带来一阵酥麻。

她的脸近在寸间，微微侧头便能闻见她发间的清香，瞥见发间若隐若现的精巧白皙的耳垂。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了，流动地极为缓慢，有种微妙而热切的情愫在缓缓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