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平静的抱起地上空空的木盒,将散落了一地的狼藉和那些无人理睬的布袋纸屑一点一点归拢好,耐心地收进盒子里,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出乎云归意料,刘松也没去找自己那两个哥哥麻烦,可是街外面那已经来了一伙认,看那派头云归猜就是他们嘴里的何爷手底下的伙计来收货的,这下任凭刘松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凭空变出点东西交。
刘松也不着急,只是把空木盒子放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拎起扫帚开始清扫院子里的落叶,那门外的脚步声伴随着一次次的摩擦声越逼越近。
等那光头的伙计一脚踢开院子大门,身后仆从鱼贯而入,每人拿着一根长长的结实的木棍,毫不客气,粗鲁的捅了捅还绕着院子的各个紧闭着的房门。
那领头的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各个屋里的,别装死了,趁着爷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提着裤子滚出来,别再让爷费力气一个个进去请你们。”
那院子周围一圈,因被风雨吹打破损的房门,一间一间接连打开,一个个面黄肌瘦,形态各异的人从里面畏畏缩缩的走出来,别人手里都拿着大小不一的包裹木盒,也没人说话,在一片安静中规规矩矩的站成一圈。
那领头的满意的看了一圈,显然觉得自己管教有方,摆了摆手,示意跟着自己的那些普通将棍子都收了起来,自己背着手转着一串木珠,慢悠悠的走到
最靠近门口的人面前,很是不屑地挑眉看了他一眼。
见那人恭顺的垂着头,领头的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伸手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又打低了几分,然后伸手掀开了他抱着的木盒盖子,往里头瞅了一眼,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抱着木盒子的人,拍了拍他的脸,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去了。
那第二个人显然有些紧张,抱着盒子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整个人也把头低的很低,那人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掀那盖子,抱着盒子的人两手一紧,两根手指摁上盖子,显然不愿意让他打开。
那领头的人也没什么耐心,直接把木珠子往那人手指上一砸,见那人吃痛的将手缩回去,个人不再废话,一把将木盖子扫在地上。那盒子里只有孤零零几张银票垫在最下面,显得好不凄凉,那领头人呸了一口,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慢悠悠走到他身后,然后回身一脚踢在那抱着木盒的人膝盖上,也没再多说,又背着手往第三个人面前踱去了。
就这样慢悠悠看了一圈,刘松的两个哥哥屁颠屁颠的把自己抱着的布袋子打开那领头的伙计很是满意的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再过多为难,眼见着就要看见排在最后的刘松,那刘松却并不紧张,只是面色平静的抱着自己的木盒子。
那刘松显然向来得何爷器重,伙计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脸上目空无人的表情也稍
微收敛了几分。
那领头的伙计看了一眼刘松,眼神里含着一丝希望与期待的缓缓打开刘松抱着的木盒盖子,惊异的发现到木盒里只有空荡荡的几个破布袋子。
他没有立马发作,压着火气用两根手指拎起一个破布袋子向中间一瞧,那袋子里空空荡荡的,就连一张最小面额的银票都没有。
他有些疑惑,又将几个袋子抓起来,前前后后翻了又翻,却最终遗憾发现,这袋子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又去细看那花纹,只觉得也像是最寻常的丝线绣出来的平常花式,见不出什么门道来。
他将那盖子盖回去,然后走到院子中央,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围成一圈的人:
“近日发生的事情,你们多少也都知道点,脑袋转的快落些的怕是已经知道这几日该做些什么,收些好物件点来讨何爷欢心,不开眼了这么懒散过去了那就是巧了,今日你们都跟着我去何爷那一趟,何爷发话要亲自查货,是好日子还是什么的,就亲自去何爷那里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