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汤濡显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虽然之前交手短暂,看不出那姑娘究竟有几分实力,不过这一切都让他十分不爽,居然在他那样明显的表明不满的情况下,还有人能置若罔闻,这般潇洒的无视他。
他对身后的心腹侍从使了个眼色,后者冲他点点头,反手抽出腰间佩剑,另一只手一撑栏杆纵身跃下,落地时向前翻滚一圈,手中剑顺势劈出,狂霈剑意浩荡向前,将秣枝所站木桌一分为二。
秣枝虽然身陷缠斗,却对这厅内动静时刻注意,那人自头顶袭击自然被她发觉,等剑锋将至秣枝轻轻一跃从桌上跳下,轻巧躲过一招。
十七等人瞬间屏住呼吸,连云归也将手中长弓握紧两分,这可不同之前那些货色,从刚刚那一剑充沛的战意就能看出此人武功不凡。秣枝到不慌张,抬头看了站在二楼的汤濡一眼,面无表情的将剑换了只手提着。身后段良祤挑拣花生的手顿了一下,往长枪边坐近了些。
楼上华鸢被气的不轻,这汤濡是越来越放肆,让她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倒是这姑娘越来越合她眼缘,觉得就算让她将赌坊里所有银子都拿去自己也心甘情愿。
顾榭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场面内一触即发的局面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两只手拢在袖子里,看着和秣枝对峙的侍卫。
就在这时厅内第三声锣
声响起,还纷纷争斗的人逐渐停了手,还在桌上的人脸上纷纷露出得意的神情,桌下的人大多面露不甘,还握紧武器跃跃欲试。一人趁桌上食客背对自己,其他几人也都没有防备,举起手中长剑就要偷袭,突然二楼射出一道金色丝线直接贯穿他头颅,其他几人见他这般下场,知道这楼内有高手坐镇,纷纷收起了那些混水摸鱼的心思,垂着脑袋出去了。
楼上汤濡突然开口:
“裴宸,回来吧,既然时间到了,就让他们待着,对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方些。”
那侍卫冲着汤濡低头行礼,反身退到一边,不过让云归等人奇怪的是,厅里留下的那些客人也都纷纷向边缘退去,像是对那千金美酒一点留恋也没有。
身后老者轻笑一声r>
“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
云归眼睛瞬间睁大,有些难以置信r>
“合着这争斗都不是为了喝酒,就是来显摆的。”
老人点点头,说r>
“那酒,汤濡说过,只能段良祤一个人沾,又说不让他一个人喝的寂寞,就特许些人来看着。”
云归猛“呸”一声r>
“这谁喝酒还要被人盯着,那喝的啥。”
老人一抹胡须,混浊的眼睛里业闪过一丝厌恶。
门外的人已经被驱赶的很远,只能巴巴的望着酒馆门口,那些赢家也已经退至门边,整个厅内只留下段良祤一个人和满地尸骸。厅内血迹斑斑,断臂残骸遍地都是,一摊摊鲜
红血液蔓延流淌,于空隙处交汇,凝成暗黑色。一杆银白长枪垂直扎在地上,与周围那污垢血泊格格不入,坐上之人一袭黑袍,显得如店内罗刹,凶狠异常,平白生出几分肃杀之感。
段良祤好像已经习惯了这副专门为他准备的场面,只是低着头吃花生。很快厅内就剩秣枝他们一伙人还未退出门外,楼上汤濡眼神更加阴毒,压低声音问道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