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在这上面就有造诣,这会又存心想要找到纰漏的地方,就差把眼睛盯在上面了,本来在快要绝望放弃的时候,谁知道还真的是被他找出一个小的漏洞。
他直起腰,满面红光,强压着哼小曲儿的。
见到平时那些老伙计,一个劲的催促着他说哪里不对,哪里出错了,他就是不吭声。
佟文柱也有点不高兴,皱着眉道,你有事就说事,卖什么关子,看到不对劲的地方,你就说,不然咱们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故意夺回面子来逞能?
怎么可能出错呢?他看了这么些年,压根就没打过眼儿!
是啊,是啊,你说啊,说啊!
好几个人急不可耐的催促着他。
老秦头卖完了关子,这才咳嗽一下,指着字画上的某处。
这哪里错了?
七个印章,每个印章都对呢!
哎,你们再仔细看看,早在清朝文人《吴越所见书画录》中曾言,纸本,浓设色,高一尺六寸,阔,九寸一分
是啊,咱们先前不是丈量过吗,没错啊!
秦老摇头,这个肯定没错,但是你们细看,原先题画上诗句,原句本来该是草阁临溪足晚凉对吧?
他说罢,那几个老伙计,埋头看着。
继而,恍然搬的发出感叹声。
佟家的人一看形势不对,往这边赶来,他们对这个也不大明白,转而看着自家老爷子。
黑,难看,脸色是真的难看!
佟敏稳住心神,发问道,伯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几个都是门外汉,您就别卖关子了。
老者也不藏着掖着,点了下头,娓娓道,就像是老秦先前说的诗句不假,本来是应该草阁临溪足晚凉,但是现在画上的,是虚阁临溪足晚凉这明显不对啊。
因为大家先前太激动,加上确信佟家不可能弄个假的字画来糊弄老寿星,所以才没注意到先前的不对劲。
按理说,古书画著录文字,不可能有一处错误,更不能有一字之差,否则极有可能会给后人留下错误的信息,进而影响到对真迹的判断。
当然,既然能把字画做的这么逼真。
他们这么些老家伙都弄不出错来,对方肯定不会不知道真迹上的内容,唯一可能的就是,对方是想图一乐呵,故意弄了暗门活口。
他们惭愧啊。
相对于他们懊恼的情绪,有人比他们更要难堪。
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儿,承认他们弄错了,承认他们弄到假画了,这才是最丢人,最难堪的地方吧?
更何况先前佟家上下透露出的那股讯息,这就是真的,这肯定不会出错时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