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绾盯着祁忻,眼底的眸色时而泛着波涛,意味不明,终于,她启唇轻念了一声,“不,不是假的。”
一句话,让祁忻身子僵住了,久久不敢妄动。
他忽而觉得喉间干涩,他知道迟绾此时何意,迟绾对无脸人皮团痛恨异常,国仇家恨,断不可能放下。
但是祁淮对无脸人皮团的控制绝非如迟绾所想那般。
“迟绾,你听我说……”祁忻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间扯出了几字,目光带着一丝恳切。
不等祁忻说完,迟绾伸手就是将祁忻给推开了去。
祁忻被迟绾从榻上推开,无奈只能站在一边,一时间很是无奈与苦闷。
虽然说无脸人皮团与祁淮还有他都关系不大,但,到底是撇不清的。
迟绾此时显然不是很冷静。
“祁忻,我无论你对昕国有何目的,为何你与祁淮如此千方百计。但是,你此前种种言行,今日看来,也不过虚伪之至!”
迟绾因为刚醒,声音有些沙哑,但眸中却是怒火中烧,美眸含凶,带着一丝威慑。
“洛言唯夫妇,他们手中就有无脸人皮;苏昀那里我也搜出了无脸人皮,他们二人皆是受陈司温所控制,我一直想不透陈司温与无脸人皮是和关系。”
迟绾将一桩桩、一件件讲述而出,却是逻辑缜密,她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从苏昀那里得到密信、从陈司温那得到密信,本来,我怀疑的是元国,但是,祁淮诈死之事,他还
操控无脸人皮团,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
迟绾声音愈发拔高,她眸中的冰冷,宛若初见时在长安城墙上所见那般,眼底只有无尽的冷漠和仇恨,这让祁忻意识到了他犯了错误。
他一直想让迟绾知道一切,但迟绾不知道祁国之事,对于无脸人皮团所知的一切也皆是因为她的仇恨。如今,他所做的,就是将好不容易对他打开心房的迟绾逼到了绝路。
“迟绾,不是的,虽然无脸人皮团那日确实是祁淮所操控,但是,他们皆是只听命于哨声……”祁忻连忙解释,声声句句都是在祁淮做辩解。
“你……咳咳”终于,迟绾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牵引到了腹部的伤口,那一刻痛得她小脸紧蹙在了一起。
“你先别动。”祁忻见迟绾腹部渗出了血迹来,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的肩头,却不想迟绾却是不肯领情,将身子往里挪动了一下,错开了祁忻的手,也因此使得伤口愈发得痛了。
对此,祁忻却是打不得骂不得,迟绾如此这般,她疼,他也疼。但是,他却只能拽紧了手中的拳头,紧锁着眉头。
“元祭,你快进来。”祁忻将手垂下,转而冲着门外嚷道。
闻声,门外进来了一名医师,那人脸上蒙着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人正是先前随迟绾来到祁国的医师。
迟绾见到熟人,只是眸底闪过了一丝晦涩的意味,转而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
快,给她看看。”祁忻给元祭让出榻,催促着。
元祭不言,默默地看了一眼迟绾腹部的伤口,轻叹了一声,忽而开口道碍,只是需要换药吧。”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一点鼻音。
迟绾循声抬起了头,眸中闪过愕然,转而脸色低沉。
她没想到就连这医师也骗她!
一个个装聋作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