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一封地抽出来,然后和之前的放在一起,她坐在那儿,看着堆满了小盒的信封,没有拆开。
她站起身,叹了口气,将自己摔到了床上,蒙上被子。
稀里糊涂地就睡了过去。
她在梦里也是稀里糊涂的,一帧帧画面过的非常快,有她,也有商觞。
是一些没有发生过的想象。
生活很平淡,柴米油盐,可她脸上会挂着笑,他也是。
只是很快,她突然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那是…
她朝着笑的那个人…
他朝着笑的那个人…
不是他她。
她竟梦见往后余生他与她都幸福地生活着。
分别地!
她梦到此,就觉得自己的心给人捅了一下,绽出一个血泡,像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
景致痛苦地弯下身子,手扶在旁边的树上,她感觉胸中有股湿润的热泪在涌动,直往上涌,涌到喉头。
她抿紧唇,咬着牙,使劲咽住,但她使得劲儿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出个大洞。
只听得啪的一声,地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迎面而来的寒风直往她胸口的窟窿里灌着。
她慌张狼狈,痛不可忍,趁着四下里无人,忙蹲下身子,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揉成一团塞回胸口里。
幸亏血很多,把滓杂污物都洗干净了。
她猛地睁开眼,雪白色的天花板,青色的推拉衣柜,摆满了书的一整面书墙。
这是在她的房间。
景致下意识去摸她的胸口,并没有什么窟窿。
她的心也已结成一个疙疙瘩瘩的硬块儿,居然还能按规律均匀地跳动,每跳一跳,就牵扯着肚肠一起痛。
真是奇怪了,她的心都掉出来了,但是喜欢和痛苦却半点儿没减。
景致掐了自己一下,有些疼,这才缓过神来。
她弓起身来,背脊绷得如一张拉开了的弯弓,危险又脆弱。
这样的梦她不是第一次做,她在离开他的那些年岁里,曾无数次有过这样的设想。
梦是富有想象力的,她想念得太狠了,就会做噩梦。
可现如今…
她要放弃他的关口,她的潜意识却告诉她,你算了吧,你不甘心,你不想,你在说谎。
景致念及此,竟猛地咳了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她颤着身子,用力地抓着被子的一角。
等喉间的痒意压下去后,她清了清嗓子,才发现嗓子竟然哑的要说不出话来。
她了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枕头,还有些湿,昨晚上只是擦了擦头发,并没有吹。
她的身子骨真是一如既往地差劲啊!
景致扯了扯唇,拉出个苦笑来。
掀开被子下床,趿着鞋子去客厅翻找着能要吃的药。
但是因为很久没有回来了,放在医药箱里的药品有些都过期了。
她叹了口气,只好先去洗漱,然后准备穿衣服去医院看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