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盯着他面部的变化，怕漏过丝毫真正的答案。

“对啊，哥哥厉害不厉害？”

景致的心猛然一沉。

声音也变得急快。

“你看了？”

“嗯，文笔很好，是哥哥的大文豪。”

景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说，他都看了，怎么会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为什么避重就轻地谈什么文笔？

“那你…”

她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嘴却像有千斤重一样张不开来，她该问他什么呢？

所有的问题在脑中忽闪而过。

不合适，通通不合适。

她刚刚一下子懵了，脑子转不过来弯，这才会有他不喜欢自己只是同情自己这样傻子才会得出的此种结论。

她不能问这样的问题。

她可以问商觞喜不喜欢她，商觞是不是很喜欢她，商觞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她。

可唯独不能问他的喜欢是不是假的。

景致不是个傻子，这种话不会问出口的，一旦问出口，就必然会伤到商觞。

她斟酌再三，脸色变幻不明，眼神晦暗。

商觞看着她，就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傻姑娘，我不是圣人，不可能会忍的住。我知道你觉得我看了你的日记，觉得心里不好受，可是，小祖宗，我不看，我怎么知道那些岁月里，你那样爱着我。”

景致的脸就红了些。

他说她爱他。

说的是爱。

“商觞，我怕你觉得有负担。”

“什么负担？爱的负担？那真是求之不得。”

他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景致眼神就亮了些，可想起什么，抿了下唇，声音低低的。

“商觞，你是不是因此才提前…表白的？”

她喘了一大口气，才吐出这么一个词表白。

商觞接话接的很快，也认真地看着她。

“不是。表白是早就规划好的，时间地点，就连如何表白，我也都早早计划了，这和日记完全无关。”

“景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这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感情里没有给足你安全感，我是真心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如果你怕，我不介意多讲几句情话。”

景致就抿着唇，眼神乖乖地亮亮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商觞，你要知道，喜欢一个人喜欢的太久了，总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她也不是想要商觞认错，也不想和商觞吵架，她只是想问清楚，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本日记才提前表白的话，她就想要站在他面前，给他真真切切地表个白。

日记到底是六七年前的她了，她更想要商觞喜欢现在的自己。

她想要告诉商觞她的真心，也是有些不甘心，想让他不要变心，想让他一直一直喜欢自己。

“商觞，我也真心喜欢你，以前现在都特别特别喜欢你。”

商觞的喉结就滚了滚，他们家小姑娘怎么这么软这么乖啊，明明就是自己的错，说来说去反而还给自己说了句情话，这让他怎么能不心动？

只是他心一动，眉一挑，话就说出了口。

“天黑了，不如…就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