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析有些内心深处感慨,自己这个机灵鬼徒儿,人小鬼胆大,配合为师如此的完美无暇,师徒关系这么默契实属不易,但还是板着脸道:
“要不是看在你王叔叔不和你一个孩子计较,我看你如何化解这种难堪氛围,看在你王叔叔为你求情的面子上,为师姑且就饶恕你这一回,不允许有下一次,还有我和你王叔叔再说话的时候,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在长辈之间插嘴说话,这样是非常不礼貌的,你明白吗?”
公孙龙低下头,没有抬头,但依然是轻声回应道:
“师父都是我的错,徒儿之后再也不敢在长辈之间交流时候讲话了。”
王七见邓析对自己徒弟狠狠批评,心中不满消失一干而尽,但又可怜这么小的孩子,本应该处于一种活跃好动的年纪,被其师父如此严加管教,心里不是一个滋味,本来这师徒是陪自己而来,为自己讨回失去的牛,这下好了,师徒因为自己,这事闹得别扭,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影响多么不好,看着还在板着脸的邓析,一边扶起脸色通红一片的公孙龙道:
“别…别别呀邓大夫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公孙公子正处于一种活泼开朗的性格,反而对任何事物,都会充满好奇和疑问,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再说了,您不能这样严格要求一个孩子,一个年纪处于十几岁出头的少年,他的天性是非常重要的,不能在他该有的性格年龄中泯灭人家活泼开朗的天性,这样做,也是非常残忍的。”
邓析看见王七彻底放下不满之心,才对王七说道:
“这徒弟,如果要是从小干什么都由他的天性而来,哪什么还不乱套了嘛,就应该严厉的批评教育,王七你也不要这么惯着他,不然的话,他又不知道好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邓大夫刚说完话,马车逐渐停了下来,驾车的邓府家丁打开車帘道:
“老爷,府衙门口已经到了,您看你们下车以后,我是原路返回呢,还是下午在这里等待?”
邓析和王七以及公孙龙三人全下了车,邓析掏出一两银子道:
“将马车放在府衙后院,你可以去街上买点吃的,逗留长一点时间,按下午酉时之前回来即可。”
家丁听了道:“多谢老爷赏赐,只不过将马车放在衙门后院,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邓析取出一块上大夫印章,对着马夫道:
“这是我的官属公章,你拿着它就可以直接进入衙门后院,就说是老爷我来府衙公堂进行翻案来了,有什么建议直接来找我就可以啦!”
车夫接过一块上等玉石雕刻着“郑党党首子产颁发,邓析大夫章”等十二个清晰可见的白黄交加玉石,随即坐上马车赶着朝府衙后院而去。
转过身来的邓析看见王七正在府衙门口旁边放着大鼓,手中握着红布包裹的鼓锤,正处于一种打底气状态,又看向了公孙龙,这时候的公孙龙抬起头来朝着师父笑了一下,手指伸出食指和中指,表示自己和师父配合的如此密切,邓析朝着自己徒弟眨了下眼睛。
微笑了一下,随即不予理会公孙龙,走向了府衙门口,王七打足了心里底气,扭头一看邓析没有劝慰自己的弟子,而是朝着府衙门口走来,给了这个贫民王七充足勇气,鼓锤敲击向旁边大鼓:
…隆隆隆——
三声鼓声在两息之间响起来,邓大夫走到大门跟前等待里面衙役或者是捕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