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素白色袍子的，一张干净的面容，虽然看得出来有些年纪了，却与百里青璃想象中的身披袈裟、留着很长胡须的老者形象相差很大。

似是看出了百里青璃的心思，那素袍老僧淡淡一笑，摊手示意两人坐下，给两人沏了茶，“二位是从此路过的吧。”

楚君麒看了看百里青璃，道：“由北到南，由南到北，此番是从北疆回京都，可算是路过，只是不知大师的路过具体是何意？”

住持轻轻一笑，“也许，于你们而言，不管是东郡还是京都，都只是路过吧。”

闻言，两人神色皆是一惊，住持继续道：“或许可以说是，京都并非你们的最终目的地，即便暂时在那停留，今后也还是会离开那里的，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属于那里。”

说着顿了顿，朝着楚君麒看了一眼，深沉一笑，意有所指道：“尤其是这位施主。”

楚君麒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始终波澜不惊，芊芊笑着，“敢问大师，既然我不属于那里，那我属于哪里？”

住持缓缓道：“从哪来，往哪去，一切皆自由，纵是佛有佛法，人有人伦，可这世间还是有很多东西是不受这世间纲常伦理所控制的。”

说这些时，他已然将目光从楚君麒身上挪开，移向百里青璃，由始至终都不曾在意楚君麒那凛凛的气息和若隐若现的杀意。

百里青璃原本还在想着他说楚君麒的那些话，突然被他这么一看，顿觉心头一凛，那种眼神看来很是平静淡然，却似一柄利刃，又似能看穿人的心思。

然，若是他当真能看透她的经历和身世，也未见得是坏事了。

这么一想，被他这么盯着看得心中不安的百里青璃却渐渐冷静下来，回了一笑，道：“大师说的对，这世间确实有些东西的不受世间纲常和伦理所控制，一旦挣脱，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也许是轮回不破，又或是万劫不复，换言之，要么生还，或是死绝。只是不管是哪一种，对于那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历练，一场生死的博弈。大师，你说是吗？”

闻言，住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连连点头，“这位夫人看来是为佛缘中人，看你年纪轻轻，却能看透这么多，着实不易，只是……”

他突然话音一沉，有些担忧地看着百里青璃，“夫人既然是如此聪明之人，又精通医理，却为何没有发觉自己中了毒？”

“中毒？”这一次百里青璃是真的惊讶，楚君麒也暗暗吃了一惊，俊眉没由来地蹙起一峰，看向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