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带笑意,然他字字句句都透着疏离与冷淡,楚天痕不由皱了皱眉,只是很快便有换出一副笑脸,“君上客气了,你我之间既是盟友,便是不为任何人、任何事,也可相聚畅饮一番,何来打扰一说?”
听得“盟友”二字,沐之良和子冥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凝,向齐豫看去,却见齐豫一直静淡如初,丝毫不为所动,将手中杯盏又轻轻放下。
“齐某不过一介武夫,誉王殿下太看重了。”说罢,他竟是一拂袖打落了放在桌边的杯盏,只听得一声脆响,杯盏应声而碎,茶水溅在齐豫浅色衣角上,立刻显现出茶渍。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是故意这么做,楚天痕自然也看得清楚,他身边的随从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正要上前,却被楚天痕一把拦住。
而后他向齐豫看了一眼,笑道:“来人,给先生重新添一杯茶。”
“不必了。”齐豫已经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衣角,“齐某还有些事要处理,不日将回大齐,就此别过。”
楚天痕跟着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沉敛,“君上这是刚来,又要离开?”
齐豫笑得清淡,“也是无奈,朝中诸事烦杂,不回不可,纵然齐某并无治国之策,可是毕竟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才是。”
楚天痕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本王也不好强留,您且走好,待得清闲日子,本王定会亲自登门拜访一番,还望届时君上能够欢迎。”
齐豫走向门口的脚步微微一顿,回身一瞬不瞬地看了夜明澜片刻,突然又笑了笑,“这是自然。”
说罢,对着楚天痕点头致意,领着温子然和子冥一道离去。
一直目送着三人渐渐走远了,楚天痕的脸色终于渐渐地、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跟在他身边的魑魅走上前来,轻声道:“王爷,属下总觉得这个齐豫有些不可信。”
楚天痕没有说话,而是侧身瞥了魑魅一眼,以目光相询,那人便继续说道:“王爷也看到了,他跟以前相比变了很多,有些心事重重,像是心里有什么事,却又偏偏不愿让我们知道,属下只怕他就算与我们合作,目的也绝非如他所言,只为保大齐一放安稳这么简单。”
“哼!”闻言,楚天痕不由冷冷一笑,“齐豫这个人不简单,他既是能一挥手杀兄弑侄夺位,就足以可见其心狠手辣、果断狠绝之处。只是,本王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此番前来当真只是为了给百里青璃送礼,只是为了这一场婚礼而来,只怕,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