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看过很多风景了？”

时晴：“这不是废话吗？”

莫止：“那有没有又谈恋爱？”

“……”如果说刚刚的话题，时晴还能接受，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就觉得难以接受了：“这种私事，我想我应该没必要跟你汇报吧。”

时晴说着停了下来，莫止也跟着站住了，跟她面对面站着：“问问也不行吗？”

时晴拿亮莹莹的眼睛看着他，沉默几秒，语气凉薄地说：“莫止，没必要这样吧，该说的话我三年前就跟你说过了，你别告诉我你记性不好。”

“终于认得我了？我以为你要一直跟我装不认识呢。”莫止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我没忘啊，当成朋友不行吗？”

“我看没有那个必要吧。”时晴稍微耸耸肩：“咱们现在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也没什么交集，即便是做朋友也不会有话题的。”

莫止说：“我们刚刚不是聊得很好？”

其实经年再见，镀过时光滤镜后的他，并没有让时晴那么反感，但他现在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却多少让人有点讨厌。

时晴直到他一直最要面子，故意拿话激道：“不会吧，莫止，过了三年了，你对我难道还是余情未了吗？”

莫止却出乎意料地没生气，反倒将这个问题抛给她：“我只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你看看你回了我几句了。人受过伤后会启动自我保护，等到下次遇到相同情况就会产生应激反应。按照你刚刚紧张的程度看，恰恰应该是你对我余情未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时晴早该想到他以前是当律师的，平时最擅长的就是话术。这么想着，她索性不肯多说，转身就准备走。

莫止却按着她肩把她截住了，跟她面对面道：“问你这么多，不过是因为接下来我们会频繁见面，你要是有男朋友的话还是跟他先打个招呼比较好，免得吃醋。”

时晴好笑：“我为什么要跟你频繁见面？”

莫止说：“你爸爸的那个案子有新进展，我正在申请重新调查，并且很可能直接负责这件事，那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会经常见面。”

时晴有好几秒的停顿，紧跟着才一点点地反应过来，反抓起他两只胳膊问：“莫止，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眼里几乎有泪花在闪，莫止胸口闷闷的，情绪复杂。

“你能跟我具体说说吗，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线索了，我爸爸能不能减刑啊……”时晴噼里啪啦问了一堆。

莫止勾了勾唇，向她浅浅笑着：“按纪律，我是不能跟你多说的。我只能告诉你，应该会有转机的。”

时晴一眨不眨看着他，听完最后一个字才将两手捂在不停起伏的胸口，紧跟着长长叹出口气：“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其实我们当时也有疑惑，可是爸爸认罪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们就以为他都是说的实话。”

莫止说：“相信我们吧，法律会还世界以公正，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短短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时晴心里忍不住讶异了一声。

再去看他，忽然就有种方才隔着电视屏幕看莫检察官的感觉，镜头带来的疏远感让他变得更加高大英朗。

直到他再次开口：“把电话给我。”

“……”时晴尽管觉得这男人别有居心，还是不得不乖乖报出自己号码：“我平时很忙的，别没事就骚扰我，等有跟我爸爸有关的事你再打过来。”

莫止挑眉睨她一眼：“啰嗦。”

时晴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干嘛跟孟老师说我在跟你谈恋爱？还让我给你打电话？弄得我尴尬极了，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照实解释啊。”莫止说：“怎么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放不下人家啊，用不用我提醒你一句，人家早就已经结婚了。”

“……”时晴完全想不到他会主动跟她讨论这件事，还是以这样的口吻！

还好她这些年早就历练出一张厚脸皮，只是傻站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反唇相讥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新女朋友还不是跟初恋长一样？我也提醒你一下，念儿姐姐早就结婚了。”

莫止原本就带笑的一张脸，此刻笑意更浓，语气仍旧是那么四平八稳：“是啊，一点都没长进，喜好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时晴不肯再送他，没说再见就往回跑。

临进门时，莫止又喊她。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啊？”莫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