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是想来凑近乎的吧,又没有什么做抓手的,当然就只好给人介绍对象了。这种事儿还看得少吗,老大微信都被加爆了。”
“不过老大你是骗她的还是真的恋爱了,我们怎么一直没见过你提起过啊。你眼光这么高,男朋友得帅成什么样才能入眼呢?”
“行了,数你们话最多。”时晴适时打断他们:“别在背后议论别人,这儿到处都是耳朵,万一被听过去瞎传就糟了。”
时晴才刚说完,杂志社这边一直联系她的编辑追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幸好你们还没走,拜托救个场吧,我们这边约了个专访,人都已经过来了,摄影师居然临时放我们鸽子。”
时晴看了下手机,时间反正还早,这个点与其在路上头顶烈日,还不如帮熟人一个忙。她几乎想也没想,带着自己团队又折返回去。
编辑一路上简单介绍情况,他们杂志为了提高内容的深度和广度,制作了几期普法栏目,重点宣传这一领域的行家里手,今天请到的是本地检察院的两位检察官。
他们走进摄影棚的时候,访谈还没正式开始,工作人员来回奔走着四处调试设备,现场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尽管都是陌生人,大家还是很方便地从一群人里认出两位检察官——这么大热的天,他们仍旧穿着很正式的深色西装、白衬衫,系一条颜色艳却不俗的红色领带。
左边胸口的一枚徽章尤其打眼。
其中一位男检察官个子很高,腰板挺得很直,肤色虽白却很健康。一张脸精致得如同大理石雕塑,气质也一如冷冰冰的玉石般。
时晴跟他有过短暂的四目相对,视线自他坚毅神情至紧绷下颔至修长脖颈,他突出的喉结似乎微微滚动两下,又似乎是她眼花。
身后讨论的声音完全炸了:“也太帅了吧,确定不是来拍戏的新人吗?谁能帮我要到他联系方式,他今晚的夜宵我包了!”
“才一晚的夜宵?谁能帮我要到他联系方式,这个月的夜宵我都包了!”
时晴向后侧了侧头,声音这才被打断。大家默不作声地开始各做各的事,她向那边两位检察官点了点头后,从箱子里取出自己的宝贝相机。
跟上午经验丰富的洛樱比,这一次的拍摄就有点棘手了。
首先是那位英俊非凡的男检察官以种种理由几次推脱拍照,后来实在被赶鸭子上架紧了同意了,却始终很难与他的女同事自如地出现在镜头前。
素人的缺点就在这里,无论他们长相有多优秀事业有多出色,面对黑洞洞的镜头总是难免紧张,根本没办法展现出平时的样子。
时晴给他们设计了几个很简单的动作,他们却表现得像是提线木偶般,僵硬到连同头发丝都带着冰冻过的效果。
“这不行啊,”时晴摇头:“镜头有放大的作用,现在看起来哪怕只是一点不自然,等刊印到杂志上的时候,会变得十分怪异的。”
她想了想,跟他们聊天:“你们不用总想着我是摄影师,完全可以把我当朋友。至于你们则是一对举办婚礼的新人,相互含情脉脉地注视彼此吧,这是你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这怎么能行啊!”女检察官噗嗤笑起来:“时摄影师,你这个脑洞开得未免太大了!而且莫检察官太帅了,我一看他我就发憷啊!”
“我到底是太帅还是太吓人啊。”被称作是莫检察官的男人淡淡笑了笑,跟她对望:“你干嘛一看到我就发憷?”
“对对对,我说错了,是发抖,帅得我腿软了呀!”
气氛一下子被打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时晴赶紧抓住时机,在他们彼此对望的时候抢拍了数张,效果意外不错。
时晴之后又在两人接受采访时拍了几张坐照,顺利交差。
停车场里,她把自己的宝贝相机和几个新购的镜头放在同一个箱子里亲自提着,其余的数样东西则全塞到车上,麻烦其他人带回工作室里。
唐佳佳看出她意思:“老大,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时晴将包在肩上一挎,点过头就走:“有人来接。”
可她分明又没有去往一个固定地点,等着那人过来,而是在停车场内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顺次往前,要找出什么似的。
停车场面积不大,多半留给了员工的私家车,剩下给外来车辆的格子并不多。她绕着看了两遍,怎么一辆眼熟的也没有?
是他今天没开车来,还是开来了另一辆?
正纳闷着,肩上突然被人点了点,耳边很快凑来一个热源,轻碰着含上她薄薄耳廓的时候,会有痒进骨子里的一种骚动。
“等谁呢?”那热源用懒散语气说着话:“嗯?”
时晴蓦地笑起来,完全不用去看来人是谁,转身便拿两手勾住他脖子。他脱了她肩上宝贝得不行的箱子,紧紧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系腰。
没想到她得寸进尺,立刻如不肯走路的孩子般整个攀在他身上,两条细白的长腿紧紧环住他紧窄的腰身。
“时晴。”他声音极低沉,又带着一种哑,略略警告地说:“还在外面呢。”
“我腿软!”她捧着他英俊到有点不太真实的脸,低头去亲他:“莫检察官太帅了,我一看你就腿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