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将军面容微沉:“未曾听闻。”
“大将军自诩在朝堂中地位如何?”沈如霜又问。
“自当是无人能及。”李大将军自视甚高。
沈如霜轻轻一笑:“那您可知,欧阳世家在江湖不亚于您在朝堂的地位。”
李大将军不屑的一哼:“这与我何干?我久居朝堂,何时为江湖之事所扰?”
“是,江湖之事和您的确无关,但是您别忘了,家父正是江湖人,多年前,与欧阳世家的关系,可比现在与大将军之间深厚多了,若是……”沈如霜一副意味深长,欲言又止的望着李大将军。
“你什么意思?”李大将军凶神恶煞的盯着沈如霜这丫头。
“没什么意思。”沈如霜笑着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就是想善意的提醒大将军一句话,得罪欧阳世家的后果,即使贵为大将军的您,也不一定能承担得起。心中的一杆秤,还望大将军拿捏清楚。”
“哼,区区一介江湖草莽,能耐我当朝将军如何?”李大将军仍然一意孤行。
沈如霜听了一点也不恼:“江湖人的确不能拿您怎么样,可是京城中的江湖人呢?我和您说过了,家父与欧阳世家交情深厚,若是欧阳庄主将爱女的死全部归结于大将军见死不救,再加上欧阳家的两位少侠添油加醋一说,家父还会和您维持这种面和心不和的关系?虽说家父在朝中的地位不足您高,但是这么多年,也有些党派,要是与您抗衡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大将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了,不怕再提醒您一件事,”沈如霜小口喝了些水,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您自恃功绩显赫,几次公然顶撞陛下,您认为陛下对您就没有一点点防备,自古以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不在少数,如若还不懂收敛,那您这支我朝的杀敌利刃,迟早会被陛下折断,如霜说的可在理?”
大将军不说话,盯着沈如霜,要说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她已经被凌迟很多遍了。
沈如霜也静静呆着,敌不动我不动。
过了许久,李大将军才缓缓开口:“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进宫求药,救那丫头的命,对我并无多大益处。”
沈如霜见李大将军态度有所退让,心中十分欣喜,但仍旧面无表情说到:“谁说没有好处,其一,欧阳玲玲做您的儿媳,欧阳世家就是您在江湖的靠山,即使陛下将来想要动您,您还是有后路可退;其二,家父也不会因为欧阳世家与您反目,您在朝中的地位得到巩固,陛下动您的话也要考虑再三;其三,亦暄和您多年的心结也可以得到缓和,家庭和睦您难道就没想过?”
“我……”经沈如霜这么一提醒,李大将军心动了。
沈如霜见大功告成,便轻轻松开了手中的杯子,起身,退到一边,笑着对大将军欠了欠身:“如霜言尽于此,究竟何去何从,还望大将军再三考虑,如霜在家静候佳音。”说完便退出门外。
李大将军望着沈如霜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叹道,的亏沈如霜这丫头是个女子,倘若男儿身,将整个朝廷玩弄于鼓掌岂不轻而易举,转而又哀叹,亦暄娶不到这个女子,是李家没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