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鬼祟祟是地想去哪?冉儿。”
冉啼娇躯一颤,愣愣地看着地上修长的身影,怏怏不乐,站直身子,挺起胸膛挠了挠头,六神无主地狡辩道:“没,没去哪呀,徒儿只是觉得师傅日夜操劳,定是十分劳累,想为您去沏杯雾叶茶解解乏呢。”
“哦?难得一片孝心,我在参心楼候着你。”紫衣女子淡淡唤道,然后步态优雅地走向空中木桥的尽头。这句话惊得冉啼心中大喊不妙。
“这雾山院啊,占地约五亩,布局简易。四周绿树成荫,曲尽通幽。
由于雾山积年累月阴雨绵绵,雾气缭绕,故庭院均设计为高楼,采用轻而韧、易加工且不易变形的杉木建成,每块木材上都涂有防腐作用的油漆。
各类房屋数座皆以参心楼为中心向四周建设,高低不同,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雾山山麓上空……”
“停!”槲生怪不好意思地打断侍女声情并茂地“朗诵”,说道,“麻烦你简洁描述下即可。”
侍女好像吃了鳖一样,有些许恼怒,但又故作镇定笑着地说:“好,公子在这东边呀是修行之地,西边是厨房、柴房等,东边是住宅,北边近山啥也没有,但重点是楼房建在数十米高空,连接各楼房的是一座座木桥!”
槲生听过后尬尬地笑了笑,心里想:还真是简洁啊…看着侍女慢悠悠地收拾完东西转身就要离去,槲生赶忙问道:“刚才你所说的参心楼是什么地方?”
“我有说过吗?貌似…”侍女好像在等这句话似的,歪了歪小脑瓜,用手拍了拍头,一脸狐疑地回答道:“貌似,没有吧。”
“哦!”槲生略显尴尬。明明听到她说过,似乎是说漏嘴又想隐瞒什么,槲生心里暗暗想道,难道故意在耍我?
“小姐?你怎么呢?”侍女扶起在门口惊醒来的冉啼,只见她额头、脸蛋、鼻尖、脖颈、小手都蒙上了一层冷汗,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便忧心忡忡地问候:“小姐,我这扶您回房休息吧,您这是做噩梦了吗,也不知道师傅怎么想的让你照看这个呆子。”一边狠狠地瞪着槲生。
冉啼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晃悠悠地走向闺房,轻语:“香儿荣儿,我刚才不是为师傅沏茶去了吗?为啥还在这门口蹲着睡去了?”
“没有啊,小姐一直都在这,只怪奴婢粗笨没有照顾好小姐,你叮嘱我们要盯着那个呆瓜不让他白日出门,而师傅下午时分不是通知过你,她有要事处理会离开三日嘛,你刚才又怎会遇见她?”
声音渐渐消失,槲生耳朵甚是灵光,听完她们的低声细语后一脸无奈心里又有些许愧疚,也愈发困惑,便悄悄跟了上去,槲生迈出门口四处张望发觉周遭环境昏暗,没有任何光亮,可她们是如何探路离开的呢?
此时夜深,空气中透了丝丝凉意,很是渗人,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槲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风斜向下吹?算了,算了,不自己吓唬自己了,睡觉去。不对不对,冉啼在门口待了很长时间,这几位侍女为何没有察觉?难怪我尝试搭讪时,她却一言不语。”
槲生自言自语越说越混乱,眺望向这深邃的黑夜中,心中不禁萌生一种异样的恐惧感,连忙关门歇息去了。槲生舒适地躺在床上,望着楼顶上大大的雾山两字,细思着下一步行动。
今夜定是不眠之夜。
冉啼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若有灯光可清晰看见那被夜行衣勾勒出的无比曼妙的身姿,丰韵娉婷,凹凸有致。她迅速穿梭在迷雾之中,直奔参心楼而去。
心里不断坚定道:“定是师傅给我施的幻境,引我前去,可不明白为何多此一举?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果然大门未锁,冉啼倒吸一口气,手心里捏了把汗,双手握住门环,一点一点,慢慢地推开一条窄缝,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门缝里透出一束诡异的暗光包裹着冉啼的身子,冉啼却并没有半点察觉只想快些揭晓答案,灵活地扭动着身子轻易钻了进去。
“呼呜”廊道的风异常的大,仿佛一只匍匐在黑夜里灵异的猫,一会儿发出犹如婴儿般的哽咽声,似哭非哭,顿时又嚎啕大笑,又像绝境里孤魂的厉声惨叫,煞是惊心动魄。好在从小生活在雾山院,曾多次来过此地,冉啼并不太惊恐,只是略显局促不安。
参心楼建造结构特殊,采用的材料更不是普通的杉木而是一种古木材料,乍一看不太引人注目却是历尽数百年依然不朽的奇木,表面上近似木色的纹路如同被岁月镌刻的古国文字,模糊地记载了一段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