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我打算近期便回卞州了,你打算如何,是留还是回?”
丫鬟小廝们上来摆上饭菜,郑四爷一边吃一边和老钱说道这后续的安排,老钱头看了眼柳婆子后,笑道:“小四,其实我们也商量了,如今京城的事都了了,如絮也在京城住惯了,我们便不回乡了,有如絮的老宅子在,租出去能生息,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以前的手艺却没落下,也能挣俩钱的,足够我们生活了。”
老钱头没发家以前也是一把经商的能手,在这京城做个小买卖倒是不难。郑乾听了点点头,又问起钱玉婵如何?这姑娘如今一颗心全拴在了棉相生身上,若再分别恐怕又得伤心一回。
“这个”老钱头看柳婆子,柳婆子笑道:“四爷不用担心,京里就我和老钱两个在,至于玉蝉小姐和小秀姐么,则看她们自己的了,若留下便留下,若和棉大爷走便跟了去。”
郑同学点点头,心里却哀叹,恐怕两口子的计划要落空,棉相生现在可没这心思。总归是没说破,到时候再说吧。
等的后晌了,果然内务府来了人叫去划文书。郑乾屁颠屁颠去了,到了地方一看,所有股东都来了,仨老头按着皇上的话只保留了三个点的股份,郑同学则丁点不留。剩下之人除了桂王府留下五个点以外,都全交了。
趟情他们也没多少交就交了,不过那桂王府的五个点里却有曲妍的两个,也不知道老桂王是打的什么主意。而更让郑同学吃惊的是,头天奖彩号的运营权交到了户部手上,由户部派员接管。
田语春脸色得意,却难掩眉宇间的失落,郑乾小声问郑端,怎么个情况,老头嘿嘿一笑,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原来田语春他们进宫去,却是没提整个交于户部的事,和郑乾他们一样,把股份交给了内务府,却提出一条,让户部接管这笔买卖,如此大的流水往来,牵涉多少人,不能出半点纰漏,更何况股份大头入了宫,出点事还不是圣上背锅。
老皇上一听有理,又见他们没能拿此换吏部尚书的位子,心里很是高兴,大手一挥,得,就交给户部了,出了事也是户部的责任。田语春倒是知趣,没像上次一般撒泼打滚要分润,叩了头就出来了。
郑四爷大哦了一声,郑端忽然笑道:“小四,圣上那御赐的手书可装裱好了?”“呀,还没呢,不急不急。”
“诶,那可是圣上亲笔所写,哪能耽误,赶紧装裱好了也让我等瞻仰瞻仰。郑端老头好不是东西,一通话,把个田语春给气个半死。
头天奖一交割,宫里觐见的事很快又传的满城皆知。
崔文星正在府里写奏章,说的就是头天奖的事。老崔同学面对自己的攻歼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历数头天奖的弊端,建议买回来官办。一听老管家报来这个消息,顿时哈哈大笑,郑小四啊郑小四,还真有你的,居然破了他们的谋划,好,太好了。
崔文星把奏章撕了,又重新开写,不过却是提的南北抚恤之事,户部运营,每期当抽出一定比例的钱来安抚南北,同时减免税负,以待将来。
秦王府里,朱蕴泰听了下人的回报,病也好了,也不咳嗽了,连带着湿气也不怕了,收拾整理一番要进宫请见。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八成多的股份,一月就三十多万两,怎么也要咬下一口来提前为大军讨伐做准备才好。
两人虽不同谋,但不约而同的盯上了头天奖的两大油水。而赵王朱蕴乾那里,则把王府上下收拾一新,就等着郑家来京以后,迎娶新郑姝了。
郑家的安置早已定好,便住在田语春那里,从他那边发嫁,哥嫂之家么说的过去。朱蕴乾美滋滋的等郑姝,老太监来报信,朱老二听了却没发火,谋划没成功日后再找机会便是,倒是这个郑小四有点意思啊,不声不响的把大家伙全坑了。
“哼,要不是看在郑姝面上,定不饶你。”
朱蕴乾转头问那郑小四可头退干净了?老太监回禀说都退干净了,其实这里头他也就是出个主意,具体操办的还是曲妍,圣上为了表其功,还特意留了两个点给她。
“这么说,曲妍倒是成了富婆了,两个点怎么一个月也有个八千多两,娘的快赶上我半年的俸禄了,你说要是把曲妍也纳回来如何?”
朱蕴乾想到曲妍那风骚的模样心里又痒痒起来,虽说不如郑姝那么动心,可有个调剂不也是好的?老太监一听连忙劝道:“王爷不可啊,那曲妍虽说只是桂王家一个表小姐,可如今是在圣上面前挂了号的,要纳她少不得让圣上多想。”
“得,我就随口一说,娘的。”
朱蕴乾好没意思,心里暗骂也不知道那娘们最后便宜了谁。
正说着话,外头报郑望楼来访,朱蕴乾一听撇撇嘴,要不是有郑姝,可真不愿意见他那嘴脸。
“叫进来吧。”
朱蕴乾挥了挥手,老太监连忙出去接人,等的郑老二一到,人还未近前,便喊上了:“王爷,王爷,好事来了。”
“出了什么事?”
郑望楼紧跑几步来到跟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朱蕴乾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娘的,还有这算计,老田好样的。
等的初八这天,石将行拿着办好的保安军总旗的身告印牌来找郑乾。
此时的郑四爷正和仇三才棉相生他们在家规置东西,昨儿户部已经派人接管了头天奖,曲妍仍旧是总管事,不过郑乾这边的人一个也没留,全都开了。前来辅助的是个户部的郎中,叫做吴为正,一来便挑刺,不是这不对,就是那个太浪费,生生把旧有的规程打乱。
曲妍据理力争,却让人家一句“你是管事,可不是当家”给堵得死死的。曲大小姐委屈的求助郑四爷,郑同学那里会管这个,你们爱怎么折腾随便,和小爷没账。曲妍见他不肯理,心里越发委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