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你不扣那一千五了?”
仇三才大喜过望,郑乾摆摆手,道:“那是说给香菱他们听的,不过以后你也得注意了,那俩终究是个妾,以后还是要找个正牌子娘子过日子的,银子给你,你可别胡花了去,到时候我可不给你补彩礼钱。”
仇同学摸着脑袋嘿嘿直笑,叫道:“四爷放心,老仇晓得好歹,指定不胡花。”
仇三才算计的精明,跟着郑乾哪有花钱的时候,把这位爷伺候好了,这辈子不愁了。
二人遛遛哒哒去了趟秦王府,这回没见着正主,说是秦王入宫未回。又去崔文星府上,同样入宫未回,老管家这次倒是对他俩和颜悦色起来,要请进去喝茶,郑四爷推脱几句,说明儿再来。
等的去了浙北会馆找池凤南时,却发现这货居然正要打包袱离京。原来池凤南在太白楼内受了曲妍的诱惑糟介,一气之下回了宅子打包就走,老钱头和柳婆子拦不住,只知道说去浙北会馆去了。
池凤南如今也挣了将近上千两的银子,生活无忧,正好户部接管了太白楼,趟情便在此安心住下苦读便好。那知住了一天家里传了信来,说是给他说了一门好亲,过些日子就送新媳妇上京来陪他。
池大举人好悬没晕死,草草回了封信,说自己一心科考没工夫完婚,再说也没钱养活两个人。憋着股气,便要打包离开会馆,可巧郑四爷及时赶到,不然的话便要错过了。
会馆后院一间小厢房内,郑同学和池同学相对而坐,仇三才这个愣货把包袱抢在手中杵在门口嘿嘿直笑。池凤南冷着脸喝道:“你不用再说了,合作不会再有,我要回乡完婚去。”
“诶,我说你死脑筋啊,你又没吃亏,咋跟个怨妇似的?”
“你??。。”
池凤南气的脸色涨红,一拍桌子喝道:“士可杀不可辱,她那样引诱我,便是当我浪荡子一般,我池凤南顶天立地何曾受此屈辱。还有你,躲在门口偷看还有脸笑,足见也不是好人,我池凤南耻与你为伍。”
“对,我无耻,你高尚这总行了吧。可我就奇怪了,人家曲大小姐那么诱惑你都无为所动,咋家里一封信就着里忙慌的回去完婚,这不合常理啊,难道你不喜欢女人,回去随便完婚做幌子?”
“你,你无耻。”
“啊,对对,我无耻。”
池凤南差点气的吐血,郑四爷不敢太过刺激,笑呵呵劝道:“我看你也不是真想回去的,连个面也没见过就要过一辈子,说起来实在是太过委屈了,我请你跟我回乡,正好可以躲过这个婚事,而且还有个好买卖与你做,又能挣钱又能为民除害,还能安心读书,岂不是好?”
池凤南冷眼瞧着他,哼道:“为民除害?你也配?”
“当然,你看我,人是无耻了些,可你不能说我大节上有亏吧?”
郑同学一摊手,池凤南张着嘴还真没合上,这郑小四一直以来嘻嘻哈哈,对钱财不在意,对女色也不见亲近,倒是比一般道貌岸然之辈强的多。
“哼,不好钱财不好女色,必是大忠若奸之辈。”
“诶,你骂人这可不对了啊,我啥时候奸了,奸谁了?你要胡说,那我也胡说去,满京城给你宣扬你是个兔爷怎么样?”
郑同学笑呵呵趴在桌上淳淳劝导池相公,池大举人如吃了死苍蝇一般恶心,吃人的眼神盯着他好半天,一拍桌子喝道:“极其无耻,说,什么买卖。”
“嘿嘿,这才对么。”
郑四爷哈哈大笑起来,把自己的打算一说。原来倒真是个好买卖,保安军总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手下还能管二十来个人呢。郑同学的意思是让他跟着回卞州,啥事都不用干,就看着处理一些公文往来就行,要说总旗有什么公文可往的,郑同学还真打听了。
照着石将行的说法,这厢军体制松散的很,上头是提督,下头分左右参军,再往下便是十百户,百户下是十二个总旗,定制五千员。当然这是规定,实际上五千都把家属算上了,就这也不一定能凑够数。
提督从三品属高官了,下头的参军、百户等等大多缺员缺的紧,实际上也就是总旗在管事,说是四个小旗,二十从属,可实际上超额多得是,内陆偏僻之地甚至有一个提督管着两千老弱病残,手下就三总旗的事存在。
总之这厢军没个定数,谁能让大伙吃上饭听谁的。至于这公文往来,便是每年的考核、日常的缴补。总要编些能立功受赏的事出来,然后从地方讨些好处也要编纂个名目出来。
池凤南这个角色就类似于师爷一般,那保安军能有什么事,归根结底却是为了郑婉。
“怎么样,包吃包住一月五十两?也就没事时候动动笔杆子,乡村幽静,正是读书的好时候啊。”
“这么容易为何找我?”
“嘿,这不是咱俩熟么,换了旁人我能给他开这么好的条件?”
郑同学忽悠死人不偿命,池凤南沉吟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了。郑乾大喜,叫过仇三才来给他收拾东西搬家,其实哪有什么可收拾的,就那一个包袱还在仇三才手中。三人出了会馆后院,到的前头和会馆伙计算了账,池凤南又把那封信拿了出来让老掌柜代为传送,老掌柜连忙答应,又说了好些恭祝的话,三人这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