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田光和阿若护着惟康纯子母子退守到二楼时,于幽然、夕雾和石川葵姬带着二十多人从竹屋赶了过来,将甲贺忍赶出天满宫。
于幽然等人虽是日莲宗弟子,却也被作为忍者培养,可以说是伊贺和甲贺之外的忍者群。
她们的加入,尤其是夕雾的迷烟毒雾和于幽然的刀法配合的天衣无缝,神出鬼没,顿时扭转了战局。
于幽然和夕雾二人原本在本州行走,但是自从前田光擒杀了甲贺忍之后,前田光就预计到对方会来寻仇,他请石川葵姬将二人唤回来,没想到二人还带了二十多名日莲宗弟子一同回来。
甲贺忍探明了前田光的力量,却没有想到在伊贺众之外,太宰府还隐藏着另一股强大的忍者力量,战斗顿时进入僵持。
当偷袭一旦变成了鏖战,形势就发生了逆转。
种喜儿带着军队赶到时,甲贺忍者依然没有再次攻入天满宫。
随着愤怒的竹哨声响起的瞬间,天满宫的人全部后撤躲避,而那些不明所以的偷袭者则依旧站立,结果在噼里啪啦的火药炸响声中,纷纷惨叫倒地。
此次甲贺忍偷袭以失败告终。
甲贺忍者八十余人,除了十一人受伤被俘外,其余皆战死。
惟康纯子母子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天满宫遭受了巨大损失。
战后清点,天满宫外围守军死于带毒的吹箭和飞镖之下的,一共有一百三十余人。
前田光麾下的四十多伊贺众几乎全部阵亡,只有伊势三郎和几个心腹强者负伤苟活。
令种喜儿惶恐的是,混乱中,阿若和石川葵姬被甲贺忍的暗器打中。二人次日不治身亡。
由恐惧而转化的怒火,令惟康纯子行走在疯狂的边缘。
次日一早,她进入地牢,亲自提审那十一个负伤的甲贺忍者。
然而,审讯中,令其惊恐而愤怒的是,那些人在恢复了知觉和体力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咬下了自己的舌头,将其吐在她面前。
看着那十一个披头散发的家伙,在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时,居然还冲着自己发笑,惟康纯子着实惊呆了。
显然,他们的举动,是为了使惟康纯子明白:他们,不会透露任何讯息!
而身后前田光的话,更令惟康纯子感到心惊:甲贺忍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那该怎么办?”惟康纯子瞪着眼睛,看向前田光。
“以平洋军的名义,将这些尸体交给镰仓,责令镰仓一个月内剿灭甲贺忍众,并交出甲贺忍头领的人头。”
前田光略一停顿,望向惟康纯子凌乱的眼神,对那些针对纯子的阴谋和势力,产生难以遏制的杀机,阴冷地说道:“同时,迅速派人将此事通知元帅,以作准备。”
“以作准备”是什么意思,纯子立刻明白。
当初,伊贺忍者杀了鲍钺士和徐韵达,郑乾一怒之下攻下了奈良,逼迫伊贺忍交出凶手。那么,对于敢把手伸向自己儿子的甲贺忍,郑乾必然不会无动于衷。镰仓若不就范,平洋军攻打镰仓,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好。”惟康纯子重重点头,但是即使甲贺忍全部死在她面前,也无法扑灭她心头的怒火。
那怒火不是冲着甲贺忍,也不是镰仓,而是她的父亲,宗尊亲王!
虽然没有审讯结果,但是之前联络阿若的那两人,却是他父亲派来的。而那二人身后跟随着的,就是一群甲贺忍者。
那些人因为阿若的叛变而被一网打尽,如今这些攻打天满宫的人虽然没说一个字,可是同为忍者的前田光等人,从对方的手法上,怎么会看不出对方的师承?
父亲,您为何要如此对我?!
母亲因你而死,让我自幼失去母爱,现在您还要夺走我的儿子吗?
惟康纯子凤目含煞,捏紧拳头,起身走出地牢。
当她跨出地牢的那一刻,她的神情恢复了平静,眼底却多了一份难以化解的仇而此时,不知自己已经被女儿记恨了的宗尊亲王正笑呵呵地让自己宠妾岛胜美子陪侍在九条身边斟茶,而他自己身边则偎依着对方带来的宠妾塚原音子。
和后藤吉栋、安达泰盛做成了五千石的粮食生意后,九条良実将宗尊亲王那一份带了过来。
为了显示自己的手段,九条良実特意让段文臣把50两黄金换成了周国的400贯铜钱,让下人抬到亲王府邸。
看着四大竹筐黄澄澄的崭新周钱,宗尊亲王喜形于色,见到那小老头身后娇滴滴的宠妾,他也毫不吝啬地招来了自己的美人服侍对方。
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家伙,被两位妙龄女子陪伴,自然会有活色生香的那一幕上演。
不过,在交换宠妾,同入温泉开始肉戏之前,九条良実没忘记段文臣的嘱咐,尽可能多地从宗尊亲王探听到一些信息。
“上次,听亲王您提到佐佐木泰清在高丽练兵,让安达泰提供兵器,可是你我都知道,那周贼所依仗的,是火炮和火枪,即便佐佐木练军有成,恐怕也无济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