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笑着点点头,说是可恶,便让她退下了。心里却道,都不是好东西,有了这样的事,这母女俩迟早也是香菱一样的货色。
待小秀姐出了门,郑同学又想和仇三才说道说道,可想了想又算了,老仇可不是棉相生,鬼精着呢,什么时候吃过亏,也就是桃花运上差一点罢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我咋操这么多心,我又不是他爹。
柳婆子在屋里照看老钱头,一勺一勺的喂着喝下去,别说老钱还真动了心,可是越动心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柳婆子见他神色难过,连忙问道:“可是太苦,太烫了?”
“啊,没有没有,是,是太过劳烦嫂子了。”
我滴娘,柳婆子心里恨不得咬他一口,昨夜可不是这么叫的,今儿一转眼就成嫂子了?
“你,你别胡说,我才不过三十呢,扮老是怕孤儿寡母的惹是非。”
“啊,这,这样啊。”
老钱头心里一喜,可瞬间又苦涩起来,一来觉得对不住棉相生,二来想起自己的亡妻,好生惭愧。柳婆子一看他这模样,八九也能猜到他想什么呢。
“钱老爷你别多想,我,我不怨你的。”
“可,可是棉公子。”
“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柳婆子一听知道误会大了,红着脸编瞎话,说是准备换房子呢,见老晚了也不回来这才不等了就睡下了,可没有别的意思。老钱头一听,头也不晕了身上也有劲了,喜道:“真的,你没骗我?”
“我骗你作甚,人家守寡这么多年,还是,还是头一回呢。”
好一个柳婆子说着话犹如小姑娘一般,放下碗低头扭到了一边去,老钱激动不已,刚要说个对不住了,就听着外头蹬蹬蹬跑进来个小秀姐。老钱呼一声,又成了病歪歪的样子。
“娘,娘快来。”
“啊,怎么了?”
柳婆子捂着脸跟着小秀姐跑回了正房东屋去,一进门小秀姐就把喜事说了,说道郑乾并不介意,只要钱老爷不嫌弃,他就没话说。柳婆子听了激动地直跳脚。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可不是,郑大爷还说了,钱老爷是他的至交,娘,至交关系很好么?”
柳婆子喜得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至交才是真交情呢,以后我跟了钱老爷,你跟了棉相公,咱们母女就算是有靠了。”
“娘,那钱老爷会不会有家室,会不会是穷的揭不开锅?”
“怎么可能,看那样子就算是落魄了,当年也是个有钱的,况且昨儿来并无旁人,一定是鳏夫了。有老娘的手段,日子还过不起来?”
柳婆子说完,小秀姐却有一丝惆怅,叹道:“娘,你说以后他们会不会不要咱们了?”
“不会。”
柳婆子倒是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颇有信心。
“经过昨夜的事,钱老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是坏人,就是老实了些。那棉相公就更好了,一看就是个情种,死心塌地的那种,错不了。”
“娘,完了。”
小秀姐一听差点哭出声来,棉相生若真是死心塌地的,自己伺候的再好,岂不是白费功夫?
昨夜回来,闹了个大乌龙,上错炕来,看错人。
柳家院里个人各有心思自不用说,单说到了快晌午时分,棉相生陪着钱玉婵回来了,大包小包买了不少,棉相生是苦力,钱玉婵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扶着他进门。郑四爷一看这场景老怀畅快。
仇三才是彻底服了,就差倒头便拜了。香菱瞅了瞅在灶房忙活的小秀姐,心里冷笑一声,虽然昨儿没成了事,不过现在又有了新人,嘿嘿,小秀姐你可要挺住啊。
香菱越想越畅快,要说她和柳婆子母女有多大仇恨,却是没有,为啥这么想着她们倒霉呢?嘿,说起来,便是一字,嫉妒。
仇三才是什么样人,她香菱见多识广怎能看不出来,喜新厌旧对女人不上心的,等将来有勾搭上别人,一定早早把她扔到脑后。可棉相生就不同了,一看就是那种能依靠的,小秀姐因祸得福居然跟了他,自然让她心里不忿。
更说的她那出身,没来包家时便是个私寮子伺候的丫头,早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了,来了包家更是生冷不忌。哪像小秀姐一般,虽然做的事不地道,可柳婆子看得紧,至今到了棉相生手里才算是成了妇人,有了这一茬,棉相生还会嫌弃她么。
要不说善妒便是祸根之一,香菱心里嫉妒的要死,便想着法的希望小秀姐倒霉。如今一看,虽然丑事阴差阳错的避过了,可又来了个钱小姐,一看就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女儿,郑大爷又十分上心,极力撮合她和棉相公,这下可好,有了她在小秀姐想当个正牌子娘子,做梦去吧。
香菱越看越美,想着以后那钱小姐收拾小秀姐的场面,便忍不住笑出了声,仇三才在一旁很是不高兴,看看人家柳婆子母女至少动手勤快,身边这货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娘的,自己这运道简直差的离谱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