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三才见此大喜,给棉相生小声道:“瞧见没,还是四爷好啊,只有我那屋空着,嘿嘿。”
“池举人的屋也空着呢。”
“那不一样,刚住过人的,岂能再住。
仇三才信心满满,帮着收拾东西,说是收拾也却根本没啥东西,不过几件换洗衣裳,老钱又去了他那冰窖里划拉了一遍,众人这才出门。郑乾来到了正屋门外,啪啪啪大声敲了一通,里头一阵惊叫,那男人喊道:“不要钱了,不要房钱了,怎么住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还不住了。”
郑四爷嘿嘿一笑,扭身就走,等的他们出了院门,那正屋里两口子才偷偷摸摸出来,一看果然走了,刚松了口气,那妇人就破口大骂起来,娘的,一分银子也没留。转头又和那男人打了起来,就怨他,说什么不要钱了。
那男人冤枉的紧了,连连辩解,说意思是不催着要房钱了,妇人不听,搂头便打。
郑乾几个在院门外听着,好不舒畅,钱玉婵呵呵笑道:“打,打死了才好呢。”
几人高高兴兴,往柳家去,这大半夜的得亏没宵禁,不然还真回不去,半路郑乾三个迷了路,找人一路打听这才回来。到了柳家门外,老钱有些犹豫,问道:“这家主人好说话不,毕竟我们没钱给的。”
“哈哈,放心,好说话的很呢。”
郑乾呵呵一笑,上前推门,咦,还留着门呢。
“谁。”
院里有人叫唤了一声,拿着竹竿子出来看,一见是郑乾几个这才送了口气。
“三郎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话的正是香菱,撅着嘴一阵扭动,仇三才大惊,叫道:“你叫谁呢?”
“三郎你怎么了,赶紧回屋,等你半天了。”
香菱说着话上前一把拉住仇三才就往正房西屋里拖,仇同学大惊失色,正要甩开,郑乾便道:“正好,你那屋腾出来给玉蝉住,去吧,去吧。”
找,找仇三才欲哭无泪,棉相生嘿嘿直笑,总算是有件可乐的事了。老钱一愣,原来这仇三才有相好的啊,心里一阵失落,转头看见棉相生又高兴了起来。
郑乾先把钱玉婵安置在了仇三才那空屋里,这屋子他还没住过,还是干净的。转身又去了池凤南那屋,还没到门口就听着里头有低低的呼噜声,心里暗骂一声,这么快就有人住了。
“这样,老棉和我住一块,老钱你就住老棉那屋把。”
老钱头连连推辞,说自己住柴房便成,郑乾不乐意了,怎么能住柴房呢,又不是住不下,把老钱推进房里,把门一带,叫道:“安心睡吧,明儿再说话。”
说完叫上棉相生回了自己屋,夜已经深了,两人也不待了洗漱,就合衣躺下,屋里炕倒是老长,别说睡两个人,就是睡五个人也绰绰有余。郑同学长长出了口气,往后一趟,叹道:“没想到老钱居然便成了这个样子,当初和方同渐相亲的时候,那气派,唉。”
“四爷,这也是命数,命里该着有这么一劫的。”
“呦,说命数,你咋不说你和三小姐也是命里有缘无份?”
郑同学抓住话把子,来了精神,棉相生怔怔半天不说话,终于又翻身坐起,叫道:“虽然,虽然,但是,我”“得,你还是想着要劫了她,远走高飞?”
“是,我想清楚了,此生非她不娶。”
郑四爷好一声苦笑,叫道:“我咋就说不通你,姐儿姐儿你也来着不拒,相好相好你也统统笑纳,这么就对三小姐死抓着不放呢。”
“你不是说先试试好赖么,我试过了,还是忘不了她。你还说不过是个暖床的,正主位子还空着么,都是你说的,咋又不对了?”
棉相生愣声愣气的回了一句,郑乾一噎,娘的倒给自己上套了,张了张嘴,正想好生再教育一番,忽然外头一阵低低的折腾之声传来,郑同学呸了一声,从被褥里扯出两团棉花来堵了耳朵,对着棉相生道:“我说不过你行了吧,睡觉。”
说完倒头便睡,棉相生嗯了一声,叹道:“不是你说不过我,是这事就是这么走的,谁也改变不了,就像小秀姐,要是她能自己做主,她会钻我被窝么,肯定不会,是现实逼的她没办法了才这么的。”
“我说,你说了个啥,我咋没听明白。”
“没事,我就是自己胡说一通,睡觉吧。”
棉相生长叹一声,倒头睡下,没一阵就呼噜声打起,郑乾气的没招,又扯了两团棉花来堵了。刚睡下没一阵,突然,郑同学一个激灵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