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溜烟的跑下了楼去,郑端回头瞧了一眼,转头问巴总管损失多少。巴总管四下一看,张口报出个两千两。郑乾一听傻眼,仇三才喝道:“你哄谁呢,几个桌凳盘盏就两千两,你咋不去抢。”
“报给他听。”
郑端一摆手,那巴总管笑道:“这个可是实打实的,房门碎了花梨木的,算三百七十两。案几是檀木的,虽然没坏但染了血却是不能用了,算七百两。最关键的是这好大的地毯,污秽血渍一大片,也不能用了,这可是波斯传过来的,最少值一千二百两。这算下来就将近两千三百两,盘盏那些还没算呢,说两千两已经是便宜的了。”
“听见了吧,交银子赶出去,否则送官法办。”
郑端咳嗽两声,叫壮汉们撤了。郑乾咂咂嘴,竟然无言以对,干笑两声道:“侯爷,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哼,就知道你这猴崽子没钱,看在你也算有胆色的份上,说吧,只要大差不差,也不是不可。”
“侯爷爽快。”
郑乾呵呵一笑,叫道:“银子没有,不过咱们可以赌一把,我们来这飘然居可还没有玩过呢,就让那俩孙子搅和了,侯爷既然知道是那俩丫头挑拨的,怎么也应该让我们过过手瘾了再说不是,输了,我们心服口服,任凭侯爷处置。
哈哈哈哈,郑端年纪不小,气性倒长,大笑几声道:“猴崽子蹬鼻子上脸啊,我倒有些欣赏你了,好,就给你个痛快。不过输了要加一条,把你们的来路老老实实都说出来,如何?”
“成交。”
郑乾哈哈大笑,仇三才和棉相生都松了口气,对赌就没见四爷拿不定的,好了这下该琢磨出了门怎么跑路了。
叫人拿来赌具,搬过一张案几来,就在这屋里摆开了。老头倒是有兴致,撸起袖子喝道:“我老人家和你赌,来,你说玩什么?”郑乾瞅了一眼,笑道:“不若就猜点子,三局两胜。”
“好。”
郑端呵呵一笑,却不让人解开郑乾,反而拿起骰盅自己先摇上了,砰一声砸在案几上问道:“几个点?”
“三三六。”
打开一看果然如此,老头赞了声高,然后又摇了起来,嘴里说道:“我替你摇,我来猜。”砰,说了个一二四,果然中了。老头哈哈大笑,郑乾等人差点没气背过去,哪有这种玩法。
“怎么不愿意,我这里就是这种玩法。”
老头一瞪眼又摇了起来,就这样,一连九把全中。郑端不由得惊讶起来,这小子有些本事啊,郑乾笑道:“侯爷,玩的差不多了吧,要不再换个别的。”
“算啦,你小子也算是个能手,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少不得时间一长马失前蹄,便算你臝了。”
巴总管一听分外不解,这,这是明的放过他们啊,可又不敢出声询问,便将赌具都收拾了。郑乾几个也一头雾水,这老侯爷不免也太好说话了吧。可不解归不解,谢还是要道的。老头又咳嗽两声,摆摆手道:“算啦,不用谢我,这是你们的本事,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呃,还是要多谢侯爷了。”
郑四爷恭恭敬敬说了一声,那管家挥了挥手,叫壮汉把他们四个全都押出门外去。
老钱头到这时候,终于大大松了口气,浑身一软差点没坐地下,壮汉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郑乾笑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四,我,我不知该如何谢你?”
“唉,谢什么,回去后赶紧走吧,免得他们找后帐。”
老钱头点点头,仇三才却嘿嘿笑道:“钱老爷,玉蝉真的许人了,是什么人家?”
“哪有许人,我不过是随口胡说的。”
“嘿,那可好。”
仇三才一听大喜,戳了戳棉相生的胳膊,笑道:“老棉,老棉,听见没有,还是黄花闺女呢。”棉相生却摇摇头叹道:“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会娶。”
老钱头一听,忽然又激动了起来,张嘴想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是不合时宜。
等的他们出了门,房内郑端叫过那琴珊来问了问郑乾几个怎么玩的,说了些什么?琴珊都一一答了,老头闭着眼睛想了想,挥手让她下去了。巴总管凑过来问道:“侯爷,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们?折腾了一番啥事没有,别人看了恐怕”“恐怕什么,你懂个屁。”
老头长长呼了口气,又道:“叫人盯着些,看看谁来救他们,老许叫人来贺寿却不来见我,这里头怕是有蹊跷。”
巴总管稍一楞神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转身出去安排人手。郑端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心力不济,自言自语道:“多事之秋啊,也不知道谁能脱颖而出,还是老实些的好啊。”说罢缓缓站起,叫人把屋子锁了,然后施施然下了楼。
再说郑乾几个,被押着来到了飘然居门口,守门的那俩货一看,果然来了,就差哈哈大笑了,躲在一旁看起了笑话。那些壮汉们将绳索一解,一人一脚,全都踹到了街上。
“记着侯爷的话,以后不准再来,否则就不是今天这么容易了。”
“啊,是,放心,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