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也瞪大了眼睛瞧着,看这模样受了不少摧残啊。
“姐,我决定了,光娶了媳妇还不行,怎么也得拿个官做做光宗耀祖一番才是,明儿我就出发去京城。”
啊?这么快,新婚不过三天就走?老王头一听此话,倒是极力支持,大大的夸赞郑乾,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窝在家里女人堆里浪腾。
郑婉皱了皱眉问道:“可是他给你气受了?”
郑乾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有,就是我觉得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正是事业的上升期,连三哥都人模狗样了,我再不上进怕是要被三哥比下去。”
郑婉不信,这是什么鬼话,郑老三还不知道从哪儿发的贼财呢,要比也不能和他比去。
老王头却笑道:“小四说的对,况且他那封赏和旁的还不一样,我和老孙就是个名头,他的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官,虽然没啥事可管。如今也两个多月了吧,还是赶紧上京的好,万一要是迟迟不见人来,人家给抹了岂不吃亏。”
老王头惦记着那从五品的同知呢,说起这个来,大家伙才想起来确实如此,朝廷封赏了,没个说辞迟迟不去,这不是扫朝廷的脸面么。
郑婉听了也没了话说,虽然觉得和朱询脱不了关系,可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头的关键却是她。
事定下了,可明儿就走实在是有些仓促,便定在了后天。方同渐要跟着去,郑乾没同意,让他在家好生陪着王熙就好,过过二人世界,老大个人了连个炕头乐都没享受过,丟不丟人。方同渐嘿嘿一笑,倒是没有坚持。
最后还是仇三才和棉相生两个自报奋勇要跟了去,一来是方同渐完婚了,哥俩还是孤孤单单好生凄凉,受刺激了。二来么早年也去过几趟京城,比旁人熟悉些,办起事来也方便。郑乾觉得好,便就这么定下了。
郑婉和阿若又发动起来,给他预备上京的吃用之物,楞是整了一大堆,郑乾一看差点哭了,这又不是搬家带这么多东西干嘛?最后啥都没要,从阿若那里领了五百两银票便罢。阿若还觉得怕不够,郑婉也是觉得少,听闻京里啥啥都贵,要想吃好住好,银子少了可不行。
郑乾还怕这个?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笑道:“当初我和师弟横扫府城时,你们是没见过,何来缺钱。”
“就是,就是,我和师兄光溜溜去,不出三天便身家好几千,贼痛快。”
王大小姐眼一瞪,问道:“不对吧,当初回来可没交这么多啊。”
郑乾看着方同渐一脸的无奈,你小子就不能少说两个?方同渐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露底了。果不其然,阿若探手一拧抓住郑乾的耳朵就往屋里拽。
“你给我说清楚,剩下的钱都去哪儿了?”
“诶呀,松手,疼。”
老王头一瞧,老脸一红,连忙道:“啊,没事了,没事了,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把众人都赶走,老头叹息一声道:“姑爷诶,你可要挺住。”说完摇头晃脑的也撤了。
等阿若拽着郑乾回了屋,王大小姐脸色一变,问道:“上京就是为了那个狗屁同知?”
郑乾探头往外看了看,把阿若拉到床上,一五一十的把朱询的事说了,最后又道:“我想的是老这么阻拦着,也不是办法,连方同渐都说了,万一成了老姑娘可怎么办。这回上京主要就是给二姐踅摸个好人家,听说京里科举完了之后好多举子进士都不回家的,那么多才俊里头怎么也能挑出个出类拔萃举止稳重,眼光长远家资万贯的吧。”
郑乾拦着郑婉的事,阿若倒是清楚,成耀祖和朱询都不是良配,这一点上,两口子观点倒是一致。成耀祖不用说嫁过去就是受罪,而朱询则是身份不一样,那样的出身,嫁过去以后一样是受罪。世人都说攀高枝,可到头来又几个攀高枝的能过得好的,憋气一辈子算有福的,半路受了害的也不稀罕。
“你说的也对,打婚事办完,我看二姐的兴致就不大高,时常走神,昨儿还说要去老宅给人盘账去,让我好说歹说给劝了下来。二姐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干等着碰姻缘,还是主动出击的好。”
“可不是,而且早些把人定下,也能绝了朱老三的念想。”
两口子意见统一,趴在床上又商量起来选个什么样的人,嘀嘀咕咕好半天也没说下个害数来,最后阿若伸手又掏了掏,笑呵呵的道:“四爷,二姐的事你路上琢磨,这临走了不得有些交代。”
“有,怎么没有。”
郑乾脖子一耿打了个激灵,张口就道:“老杂毛那里,若庞应龙坚持不住,先拿五百两给他,然后操办发丧,钱先垫上。然后宅子发卖了再回账。”
“要是有剩余怎么办?”
“挣死人的钱不好吧。”
阿若点点头,从庞应龙那里也算得了大便宜,这种缺德事做不得,发丧之事就可着银子办吧。王大小姐脑子转了一圈,双眼一瞪喝道:“少转话头,赶紧给老娘上来。”
“娘子,还大白天的呢?”
“对呀,这是白天的份子,等晚上还有晚上的份子呢。”
我滴娘,郑同学一个头磕在床上,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