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郑乾呵呵一笑,把背后的半截树干子拽出来扔了。郑婉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可别瞎折腾,人家是好心来劝,又好心来救,就是傻了些,不知道站的低些。”
噗嗤,阿若差点笑岔了气,罗氏和郑楚这时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让郑乾出去,说要给郑婉擦身,郑同学见应该无大碍,便转头去看朱询。
到了地方一瞧,好家伙,老宅人又出动了,朱询盖着厚被子躺在床上,方同渐正给他灌生姜汤,郑姝趴在床边哭得跟泪人一般,郑守道和冯氏在一旁叹气,郑守正走来走去叫唤不如去城里请郎中吧。
一句话把老孙头又得罪了,倒是没给他脸色看,只把了把脉,拿过纸来开方子,写完了往郑守正面前一递,说道:“赶紧抓药去吧。”
“啊,这,这大半夜的。”
郑守道气的劈手抢过方子来,叫郑望亭去,这郑老大也进不去城啊,站着那问谁给个手令。还是方同渐将方子要了过来,带着人去抓药了。
孙嘉在人群后头看得牙痒痒,一看郑乾来了,小声道:“四哥,老宅真不是东西。”
“嘘,别老说实话,让人听见不高兴。”
孙嘉刚一噎,噗嗤一声又笑了:“四哥,你真坏。”
“嘿嘿,看看,又说假话了。”
孙嘉哪里经的住他这么撩逗,强忍着笑捶了他两拳。郑乾笑呵呵挤进了房中。众人一看他来了,没一个有好脸色,唯独冯氏问了声郑婉怎么样了,郑乾说没事,正跑步发汗呢。
床上的朱询迷迷糊糊一听,也要起身也跟着跑,郑姝扑上来哭道:“使不得,病灶在身再乏了力,这不是给病灶可乘之机么?”
“嗯,郑姝说的对。”
郑乾一挑大拇指,眼瞧着朱询那了无生趣的眼神,哈哈大笑,该,谁让你不规矩来着。
见过朱询,看他还能动弹,郑乾放了心,不待见和老宅众人腻歪,便回了郑婉那里。此时郑婉已经好好发了一声汗,罗氏又给她擦了身,已经睡下了。郑楚和罗氏守在了床边,叫其他人先回去休息,有她们看着没事的。王熙却不走,说要轮着伺候,大家也省力些。
郑乾和阿若退了出来,王大小姐问道:“大姐和你说啥呢?”
唉,郑四爷叹息一声道:“大姐身上还有些私房,也就几百两,打算把那五百两赔偿出了,剩下的钱想让我给他租个小院,自己一个人过。如今郑娴回来了,有她陪着大伯娘,大姐也放心。”
阿若跟着叹了口气,道:“大姐也是可怜,在家里看人脸色过日子,搁谁都受不了,出来也好,倒不如在咱们新宅子那边再起个小院算了,也花不了多少钱,也能时时照顾。”
郑乾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放她一个人出去生活,哪里是找清净,就大姐那长相,每天地痞不得踹破门,别忘了之前已经有流言传出来了。”
“唉,到底是谁传出来的,真不是东西。”
郑乾摇了摇头,流言这东西,哪里能找到源头。阿若忽然叫道:“我想到了,一定是你那二伯娘,张氏做的鬼。”
“为何这么说?”
阿若嘿嘿一笑,把自己的分析说了,那张氏说崔玉涵的闲话,说她和朱询不清不楚。又老说郑雯连带了郑姝的名声,嘴上恶毒的紧,心里还不知恨成什么样呢,这样的人不说十成十是她传的流言,那九成九也是她。
郑乾听了还真有可能,说不定是张氏动嘴,自己那二大爷动的手。不过反过来想,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能落了啥好处,不过就张氏那人性,可也说不准。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索性撇开不理,就这样了又能如何,自己家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外头理他作甚。
阿若摇了摇小脑袋,贼笑一声,手又摸上了郑乾的软肋,笑道:“你说回去就完婚,可是真心的?”
“真心,当然真心。”
郑乾赌天发誓,把那小手款款推出去,笑道:“我也想明白了,管他如何,先把你占住再说,不然以后便宜了别人,不是吃大亏了。”
“哼,算你识相,我可告诉你,老娘还攒的好些钱呢,不娶了我,你吃亏吃大了。”
“啊,娘子,你攒了多少钱?”
郑乾一听钱,乐开了花,阿若媚眼一撇,一指他的额头叫道:“都在天仙院存着呢,你高不高兴?”
“我日,我翻脸了啊。”
“翻就翻,谁怕谁,这回你要是再敢找由头往后推,老娘我立马去天仙院,你别当我开玩笑,哼。”
好一个王大小姐,狠狠给了郑同学一个媚眼,扭身就走。郑乾忽然仰天长叹,就冲她这么执着的精神,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怂了,结,立马就结。
郑四爷下定了决心,心情好了起来,哼着小曲回了自己屋,半夜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崔玉涵和图雅两个来了,心里哀叹,果然是有代价的。
转过天来,郑婉出了一夜的汗,好了不少,只是头还有些沉闷,反倒是朱询这个大老爷们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起不来,郑姝守了一宿,朱老三膈应了一夜。吃过早饭,郑乾和众人商量回家去,老王头自然无异议,早想回去了。老孙头也觉得好,住在别人家总觉得不大自在。
商量一定,便叫方同渐去雇车,郑乾转身来找朱询,把事情一说,朱老三有气无力的指着他道:“你也太狠心了,就这么走了?”
“诶,可别这么说,这不是还有好些人陪你了么,再说了,你先在这养着,我回去好生准备马上完婚,你到时候可得来啊,别病恹恹的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