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庞应魁连哭带点头,衙差上来将二人押了下去。
公堂一撤,常贵和郑乾再外头看了好一阵,这时才上来见汪延年向他交令。汪延年一看大喜,问布置的如何了?常贵回道:“按着大人的吩咐,四城门都有人驻防,府衙、驿馆也派了人守卫,当可万无一失。”
“嗯,很好。”
汪延年点点头,又瞧见了郑乾,笑道:“好久不见啊,郑四爷。
“得,一见你就没好事,再见,不,永远也不见了。”
郑乾说完一挪一挪的往后衙而去,汪延年大叫:“成何体统,你去哪里?”
“呦,汪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怎么?给爷爷定罪了,还哪里去?我去哪里你管的着么?”
“你??。”
汪延年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噎死,陈如光拉了他一把,道:“算了,既然进来了,就走不出去了,何苦和他置气。”
“哼,要不是等范有闲的后手,能让你蹦跶到现在?”
“算了算了,那个常提督,你便在府衙看着吧,莫让嫌犯走脱了。”
陈如光吩咐一声,和汪延年返回驿馆,常贵嘴上答应,心里大骂,什么玩意儿,一句话就指使人,钱呐?在哪儿,一干弟兄们喝西北风啊。骂归骂,可还真不敢张口去要,常贵无奈命兵卒们把了前后门,自己去后衙找吃喝去了。
再说郑乾来到后衙书房,一进门就见老范同学正收拾书册笔墨等心爱的玩意儿。
“老范你这是要走?”
范有闲扭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不走等着人家赶啊,这事也就到这儿了,不用他们参,老爷我回家待罪去。”
“老范,其实你又是何苦呢?”
范有闲长叹一声,笑道:“不何苦,总要出口这窝囊气才好,倒是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当你跑路了呢。”
“唉,没跑成啊。”
郑四爷缓缓坐了,笑了笑,说道:“总算常贵给面子,只扣了我一人,家眷什么的都送走了。我光棍一个怕他什么,他庞家还能吃了我怎的?”
“吃不了你,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范有闲摇了摇头,做在了他对面,叹道:“如今也就这球样了,我问你一句,你和那王家小姐真有婚约?”
“咦,老范,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马上要奉子成婚了。”
“哦,原来如此,那恭喜啊,呵呵。”
郑乾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这个来了,范有闲见他一脸的不解,苦笑道:“实话和你说吧,我在老家还有个闺女尚未出阁,我看你不错,若是这回你能平安无事,便想给你送个夫人。”
“老范啊老范,你咋不早说,早说我还折腾个什么劲,早劝你甩手不管了,这下可好你也没得好,我也跑不了,稀菜了不是?”
“废话,早甩手安稳当我的知府,我能看的上你。”
“嘿,这倒也是。”
两个家伙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了好久,等的晌午时分,范夫人送来饭菜这才停下,一老一小举杯共饮,一个说祝你步步高升,一个说祝你儿孙满堂,咕,全喝了个干净。
“报,老爷,卞州有大事,人回来了。”
郑乾和老范两个正喝的带劲,忘却忧愁之时,一个下人连扑带摔的冲进了书房,站都站不稳便说了这么一句。范知府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大事?”
“老爷,我不知,苟三他们马上就到,正换衣裳呢。”
“嘿,混账东西,有大事还换的什么衣裳,快带他们来见。”
下人答应一声跑了出去,不一会来了俩痩马个经的汉子,一见范知府倒头就拜,口中叫道:“老爷不好了。”
“废话,快说。”
“老爷,卞州城南那处铁矿反了。”
“什么?”
范知府和郑乾大吃一惊,苟三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小的照老爷吩咐前去查探,原来那铁矿是卞州庞家的产业,守矿的是句氏三虎。知县郑宽派人去收矿,和里头起了冲突,打死了人,句氏三虎领着矿工反了,扣押了郑知县。我等回来时,听说已经要打县城了。”
“啥?”
范知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郑乾则哈哈大笑叫道:“老范,该咱们翻身了,哈哈哈哈。”
卞州县城南,还在晌午,城门便早早关闭,赵捕头在城头上焦急的来回走动,刑房的林主事带着他外甥,就是那个大牢的牢头,两人不知从哪儿弄了一身盔甲穿在身上,一个提刀,一个持棍,耀武扬威的来回巡视。
“打起精神来,贼寇来了,给我狠狠的射。”
衙差们有气无力的靠着垛口回应着,林主事气的破口大骂,赵贤良过来劝道:“林大哥算了吧,士气是骂不来的,需要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