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朱询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双眼擒泪道:“大哥,他们和郑乾不一样的,王家人和郑婉你也看见了,不是那样人啊。”
“哼,那是还没到紧要关头,什么亲情,我告诉你,等到了要命的关节,你看看他们是什么做派。哼哼,也好,斩了郑乾,让你开开眼。”
啊!朱询吓得亡魂大冒,扑过来包住朱蕴泰的腿,哭求道:“大哥,别,你放过他们吧,别玩了。”
“玩?”
朱蕴泰大怒,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喝道:“玩?看看你那出息,给我滚。”“为什么?”
朱询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努力站起身来,直视朱蕴泰。朱蕴泰一看,细长的眼角一抽,哼笑道:“有长进啊,敢对视了,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为什么。”
说着话,朱蕴泰一瞪眼将康太监赶了出去,扭身坐在主位,沉声道:“早年一起玩的兄弟们里头,只有你是个直性子,虽然我欺负的你最多,可也没少护着你。你要问为什么,很简单,你和这一帮子旁支宗室不一样,他们一个个吃干抹净,天下迟早要被他们掏空,你说我能留他们么?至于你么,我不想到时候身边孤零零的一个兄弟也没有。”
“啊。”
朱询一个跟头跌倒在地,颤抖着叫道:“那,那二哥蕴乾?”
“他,呵呵呵呵。”
朱蕴泰冷笑两声,道:“你和他走的近,你觉得他有机会么?”
朱询一听,亡魂大冒。
李长安被撸,软禁在府衙待参,和郑乾两个每日里酒来宴去。一连三天过去,秦王那里丁点动静也没有,再无后续动作。衙门里的官佐坐不住了,堵了范知府的门口问计。
范知府也一头雾水,照理说秦王要拿捏李长安,至少怎么的也要过来说两句,成或不成总有个说法,这一天天的又不上奏,又不相见,实在不合常理。不过说归说,再有不解也得忍者,千万不可行差踏错,这里头水可深着呢。
范知府嘱咐了一通,众人也都应了,还说啥,照旧呗。
正说着话,府衙外头来报说秦王帮办,卞齐卞举人来了,要见郑乾。
“啥?”
众人一愣,这卞齐大家都知道,老不待见的人物,不过却是走了狗屎运,先前挎着萧太监在府城耀武扬威,等闲人不放在眼里。后来永安郡王一来,萧太监倒台,大家伙都以为这小子玩完了,哪知道人家又中举了,堪堪落了个榜尾。紧跟着秦王巡慰,攀上枝头成了身边人,这下可好,众人脸上发热,见还是不见?
范知府瞅着大家伙都瞧他,老脸一僵喝道:“不是要见郑乾么,带他去便是,何来其他。”
众人一听松了口气,当初可是没少给这卞书生脸子,现今再见指不定有多尴尬呢。
“大人英明。”
众人齐声高呼,然后便作鸟兽散。
卞齐在府衙门口等了片刻,不见官佐出来迎接,只有一个差役出来领他进去,心里大怒,当初你们不待见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没少取笑我。如今秦王来了,你们还敢怠慢我,娘的,秦王不是白来了。
卞齐气的直哆嗦,咬牙切齿一定要给这帮腌臜货们一个教训,想来想去,眼珠一转有了心计。跟着差役来到后衙那处隔绝的院子门口,卞齐摆摆手让差役开门,然后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郑兄,郑兄?
叫喊了两声,不见人影。卞齐探头探脑的来到正堂,里头一片狼藉,残羹冷炙都有味了,可得现在天气冷了,不然能熏死个人。卞齐捂着鼻子又去了侧室,里头空无一人。厢房也找了,还是没人。
“娘的,不会是跑了吧。”
绕过正堂来到后院一瞧,差点没气死,只见一从花树下,李长安开怀大解头上插草,正拉着一个女子翩翩起舞,口里咿咿呀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旁边郑乾更过分,躺在竹椅上摇头晃脑,两名女子上下其手,又捏腿来又揉肩。
“嗯哼。”
卞齐重重的咳嗽一声,众人一呆,这才看见有人来了。
“呦,这不是卞大举人么?”
郑乾哈哈大笑,起身让身边的女子搬凳子,卞齐干笑两声,上来先和李长安见礼,老骗子哼了一声,问道:“你来干什么?可是秦王有事?”
李长安对卞齐偏没什么好脸色,当日在云园里就看出来了,这货就是一佞臣,坏的冒水的那种。
卞齐呵呵笑道:“不敢李大人问,今次来是找郑兄的,非是秦王有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