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郑乾打落悬崖,郑婉听着苦笑不已,这俩人还真是一对冤家。
回了王家的别院,郑乾又叫人去把周老六叫了来,细细吩咐了一通,周老六咽了咽口水不敢应声。他在府城多年,自然知道花由二的底细,可真不是一个步瞎子就能说清楚的。
郑乾见他底虚,不得不把和范知府商量的事说了,周老六一听有知府衙门做主,心里这才多少松快些,按着郑乾说了讲了自己的谋划,郑乾听了觉得勉勉强强,这才放他离去。
歇息一晚自不必提,转过天来,收拾行礼准备会卞州,安顿好各处青壮的去处,郑同学就打算尽快前去京城了。领了身告,那就不同了,花由二再不放在眼里他也得掂量掂量。再说有了官身,虽然不管事但调保安军出来助阵想必也简单,以后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郑乾算盘打得好,原本是不想和官家有过多牵扯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抵触和朱询他们打交道,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不惹也惹上了,那便没得说了,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危险的苗头一定的扼杀在萌芽状态才成。
众人收拾好,出了城,郑乾回身看了眼府城繁华的市景,心头豪气勃发,等着吧,不出两月我便衣锦还乡看谁敢扎刺。
郑乾回卞州,等他们上了路,府城西城门外又来了一辆豪华马车,车上之人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看着车外风景。
“唉,多日不见,府城越发繁华了。”
曹子明闭着眼睛细细品味醇香,旁边秀巧剥了了颗柑橘喂到了他嘴里,笑道:“这回你打算如何安置我?”
“呵呵,你想怎么着,你是愿意入王府呢,还是愿意留在我身边?”
曹子明挑起秀巧的下巴,秀巧脸色绯红软软倒在他怀中,娇声哼道:“说的人家就那么势利么,我就留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给你做个暖床的丫鬟吧。”
“哈哈哈,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曹子明哈哈大笑,对秀巧的话不以为意,她什么人曹大公子心里明镜儿一般,两人都是互相利用罢了,况且他曹子明还不止这一个手段,那毛盼儿也是一条线,哪条有用用哪条,哼,蠢货才在一棵树上吊死。
秀巧听他这么问,发了声狠,伸手掏入裤底娇声说道:“真不真心,你还不知道。”
曹子明一个激灵,双眼微闭,享受起来,嘴里喃喃道:“只要你不过河拆桥,我这里永远朝你打开大门。”
“咯咯,是这样么。”
秀巧悄声一笑,款款伏低了下去,车厢内顿时迤逦一片。
车厢后头还跟随着十几辆大车,车上满满装着货物,两侧有数十个快手押送。一行车队缓缓开来,惹得路过行人纷纷侧目,不知这是哪一家的豪强。
自打和郑雯和离以后,曹子明却没有回府城,而是半路往东而去,到了延津府内与湖州家里来人碰头。上回派了快手回去,这一次家中全力支持他的计划,相王府那边一举靠上大公子朱亶,为了不成为钱袋子,这朱询这里便是一个抓手。
老曹家打的算盘精妙,小相王刚袭爵不敢过于站队,只是保持中立,偏朱询与二皇子走的近,朱亶如何能忍,虽说分了家,可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那么容易撇清的。
曹家和朱亶一拍即合,曹子明落户卉州,以后便是那只眼睛了,说不得也是那只手。这回不仅押回来财物众多,而且还来了四十多个快手,由曹家的教师曹满统领,辅助曹子明行事。
车队顺利进城,落脚在原来孙不坚的别院处。当日孙归良执掌了孙家大权,郑乾得了好处跑了,曹子明和萧太监可不那么好打发,一通威逼利诱,萧太监拿了借条顺利上岸,而曹子明也不能白折腾,就落下这一处别院。
这处宅子奢华瑰丽,原是孙不坚寻欢作乐的地方,自然建的美轮美奂,曹子明甚是喜欢,门匾一换便成了曹府。
到了宅子前刚下车,曹子明还没从刚才的舒坦中缓过神来,就听着外围有人高声大叫:“曹爷你可回来喽,出大事了啊。”
曹子明扭头一看,就见快手们正拦着两个破落户要动手赶人,揉揉眼睛细瞧,这不是胡狗兄弟么。
“带过来。”
“是。”
曹满挥挥手,快手们放开他俩,胡狗和胡蛋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一到跟前,噗通一声跪下了,口中叫道:“曹爷呦,有人截胡。”
嗯?曹子明一愣,旁边秀巧叫道:“出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和姓毛的那个贱人在一起么?”
“是啊,就是她。”
胡狗兄弟正要细说,曹子明摆手让两人进来,到了花厅落座,秀巧去烧茶,曹子明这才细问如何。胡狗二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卞齐如何哄骗毛盼儿去云园,又如何让王府侍卫送回卞州之事说了一遍。
二人不知这具体内情,只知道毛盼儿在云园把丫鬟甜杏甩了,第二天就见侍卫押着走了。两人以为大难临头想跑又觉得太亏,便蹲在这边等曹子明回来。
曹子明听了他们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觉得朱询发了火,否则就不是押送回卞州这么简单了,这么说来那毛盼儿在云园待了一晚上,说不定是真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