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我知道了,先忍耐几天。”
让方同渐把人都带的远远的,请崔玉涵单独进来说话,崔玉涵脸色一红,咬了咬牙塌门而入。郑乾瞧着她神色憔悴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的难受。
这些日子以来,又要压着性子讨好郑守道等人,又要拦着老宅众人不要出去浪,说实话,崔玉涵早憋不住了,每天睡不好,就等着郑望楼的消息传来,好张口要钱打点,最好让老宅一次就撅了自己,分家单过才好。
可这种事哪有一次就成功的,起码惹得极不耐烦了,将来也没了希望了才能成功。崔玉涵这个忍耐啊,心律憔悴,脸色能好才怪。
“嫂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郑乾略略抬手,终是又缩了回去,崔玉涵眼圈一红恨不得现在就扑进他怀中大哭一场。
“没事,四弟,你说那婆子不妥当?”
崔玉涵终究还是大家出身,很快便稳住了情绪,郑乾苦笑道:“这个不一定,但不得不防,嫂子先忍耐几天,过两天事情办完了都去云园住去,哪里地方大,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不用你操心了。
“真的?”
崔玉涵双眼一亮,忽而又暗淡起来,幽幽叹道:“这也只是一时之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脱啊。”郑乾一阵恍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又说起崔玉缇来。
一听这混账东西自己回家去了,崔玉涵气不打一出来,杏眼圆睁喝道:“这个混账东西,没出息的货,少个女人要死啊。”
崔玉涵气的咬牙切齿,不仅是崔玉缇,更越发恼火起老宅来了。郑乾一瞧终于放心了,这才对么,这才是本色啊。
“嫂子放心,老二他清醒的很,也就是赌一时之气罢了,等回到家说不定婆娘都给他预备好了,到时候他能在床头想起别人来才怪。”
“呸,说的什么胡话。”
郑乾原本是说崔玉缇,可这话却有些暖昧另指,崔玉涵自觉听出了其中意味,脸上一烧,哼道:“就你嘴贫。”
说完瞟了一眼郑同学,扭身就走,郑乾被一个眼神打中,心里还奇怪自己说错什么了?不过看崔玉涵那妖烧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当夜那销魂一夜。
“唉,原来我也不是好人啊。”
出了门房和方同渐以及青壮、王府侍卫们告辞,叮嘱他们小心护卫,过些天便给他们放假。众人一片欢呼,不止青壮,就连王府侍卫都觉得这郑四爷甚是体恤,觉得和他亲近。不然不见王爷派了人来,连问也没问过么。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朱询非是不过问,而是咬了曹子明的钩子为了那盐洞冥思苦想,夜不成寐。加上朱蕴泰的到来,吓得和小鸡子似的,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
郑乾离了棋盘街又去了趟鹏龙客栈,正是黄老三在府城的据点,周六子一见他来了,脸色甚是不自然,等到了后院一看,果然黄老三在这躲着花天酒地呢。
崔玉缇自己离开的事,郑乾没甚在意,只问他这些天来那花由二的动向。这个黄老三却是不如周六子知道的多。
照着周六子的说法,听说步家寨起兵了,可不知为何还没出府城地界就又撤了回去,把个沿路的村寨好生吓了一跳,传说是花太岁出手把人给赶回去了,好些老百姓都赞花太岁仁义。
另外一个就是天仙院的张拐子霸占了大堂,生意一落千丈。至于这张拐子,道上人都说他功夫了得,至于了得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知道的都下地报道去了。而且这张拐子独来独往惯了,不知怎么的要天仙院,说不定是看上了什么人了。
郑乾一听,觉得自己判断正确,还是朱蕴泰的缘故,花由二不敢太过。黄老三忽然叫道:“四爷,那张拐子和花太岁可是有交情的。”
“当年,我还在码头上扛包的时候就听说过张拐子,听说他那条断了的腿就是花由二满世界找能工巧匠给他接了根铁腿,听说张拐子为了这个还和他拜了把子。”
“此事当真?”
郑乾哼笑一声,黄老三摸了摸头干笑道:“都是听来的,也不知道真不真。”
“哼,好好用用脑子,他张拐子武艺了不得,那他那腿是谁个打折的?哼,以讹传讹罢了。”
“是是,四爷说的对,我们就是脑子不好使才落到之前那边境地,还是跟了四爷以后这才翻过身来的。”
黄老三这拍马的功夫甚是了得,郑乾很是受用,也不再说别的了,就一条街面上多盯着些,有消息就送到王家别院去。黄老三和周六子连连答应。
等他一走,黄老三这才松了口气,周六子叹道:“三爷,四爷看着年纪不大,可这本事不小啊,前头是孙家让他折腾败了,现在又是花太岁,你说能成功么?”
黄老三撇撇嘴,端起酒杯来笑道:“成不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刘知县对他甚是喜欢,连省城巡抚李大人都对他亲眼有加,你说成不成?”
周老六摇了摇头,道:“不保险,那花太岁可不是一般人,听说是圣上家的亲戚,不好搞,不好搞。”
周老六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好搞,明显觉得这回郑乾要踢铁板,黄老三指着他笑道:“看你那球样,用用脑子,要真是圣上的亲戚,还能连个官身也没有,切。”
一句话,周老六恍然大悟,对呀,这一定是以讹传讹,大家伙自己吓自己吓出来的,周老六一阵激动,冲着黄老三叫道:“既然如此,三爷,那咱么何不到他地头上耍一遭。”
黄老三气的直哆嗦,指着自己的头叫道:“脑子,脑子,你用用脑好不好,就算他不是圣上的近亲,可要是远亲呢,嘿,怪不得我一直发达不了,就是你们这些猪脑子在,能发达了才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