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你好自为之吧。”
范知府摇了摇头,命人押他回府衙。
赵贤良还想求情,却让郑乾给拦住了,让他等在这里招呼俩老头,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二人能不能挺住,先把他俩招呼好了,自己的事不是那么简单,不要着急,有空就给朱询传个消息,看他怎么说。
赵贤良久历衙门,慌乱之后也定了神,连巡抚大人都掳了帽子了,牵扯一定不小,在这儿纠缠于事无补,便点头应下。
出了云园,天已擦黑,紧赶慢赶回了城已经是半夜了。范知府这会可没有好招待,把郑乾投进了大牢,不过却还念着旧情,给了单间待遇。
一进牢房,牢子叫喊来人喽,牢内羁押的囚犯纷纷探头出来观瞧,郑乾得意洋洋,朝着幽深的牢房挥了挥手叫道:“诸位好啊。”
里头一间牢房内,老虎正啃着鸡腿,听见这声,觉得不对,冲到栏杆处一看,顿时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我滴娘,你咋也来了。”
钦差巡慰,秦王发威,闹出好大一场故事,三府七县瞬间便传遍了。
巡抚李长安被摘了帽子停职待参,朝廷表彰的一个从五品的同知被下了大牢,起由便是赈灾之时卞州县有劫掠枉法之事。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一干士绅官吏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有那明眼之人却不这么认为,此事太过蹊跷,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便有了这般下场,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指不定里头有什么内幕呢。
况且这是卞州县发生的事,卉州知府却屁事没有,刚刚卸任的刘知县更是一点也没牵扯,单单把巡抚李长安给拉上了,说没阴私谁信?
话归话,说归说,却不耽误朱蕴泰广撒恩惠,宣布向朝廷上表保荐十几名乡贤俊杰,一时之间三府七县高呼英明,感激涕零。
朱询原本因为自己就是个闲散王爷,也不好在地方上露脸,临觐见时便识趣的告退了,回院里歇着。哪知到晚间时便得了确切的消息,顿时心急如焚,郑乾被拿下狱,他这个自认未来的姐夫岂能作势不理。
没敢直闯行辕,耐着性子等到了半夜赏宴结束,这才匆匆来见朱蕴泰。
“大哥,郑小四是冤枉的啊。”
驻跸大院内,朱询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了,才见朱蕴泰红光满面的回来,一见面朱询噗通就跪下了,泪流满面。
朱蕴泰一见他这般模样,眉头大皱,恨不得一脚踹飞了他,回头叫校尉解散,又让卞齐先回去,明儿过来议事。卞齐施礼告退,临走还不忘瞧一瞧朱询,微微给他摇了摇头。朱询却压根视而不见,卞齐轻哼一声出了院子。
等四周人都走光了,朱蕴泰指了指低头抽泣的朱询,一甩袖子去了花厅落座。
“大哥,那庞家是构陷的,大哥切不可上当啊。”
朱询紧跟着进了花厅,不等朱蕴泰说话,便跪下来求情。朱蕴泰气急而笑,反手问道:“你和那郑小四不止是朋友吧?”
“这??。”
朱询打了个冷颤,可为了救人还是把和郑家的关系说了。朱蕴泰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眼光冷冽,哼道:“为了一个女人,你瞧你那点出息,哼,半点定力也无,怪不得你大哥轻而易举掌控了相王府,你和你二哥一样都是废物。”
“我,我是废物,求大哥成全。”
朱询豁出去了,跪在地上紧挪几步,来到朱蕴泰脚边,一个头就磕了下去。把个朱蕴泰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都成了猪肝色。
“悲哀,悲哀,老朱家出了你这样的子孙,简直是悲哀。”
朱蕴泰抬脚一脚将朱询踹了个马趴,站起身来就走,朱询大叫一声大哥,扑上来又抱腿。
朱蕴泰好悬没其气死,抬起脚来准备再踹,可又见他那可怜的模样,倒是比当年勇敢了不少,想起当年旧事确实欺负他欺负的有点惨,那脚就落不下去了。
“起来。”
“我不起,大哥放了他吧。”
朱询死抱着不放,朱蕴泰气急而笑,道:“长进了啊,跟哪个婆娘学的这招?哦,可是那郑家的小妞?”
“不是,你别冤枉她,她是个好姑娘。”
朱蕴泰差点没晕过去,闭着眼睛定了定神,道:“起来说话。”
“大哥,你”“起来说话,听不懂?”
朱蕴泰双眼寒光爆射,一股杀气弥漫而出,朱询一个冷颤不由得放开了手。朱蕴泰冷哼一声,抽出了腿,道:“此事事关朝政,不是你求情就能了的,郑小四不过是个卒子,无关紧要。不过,要想脱罪,也要有拿的出的东西,否则,空口白牙,你让我如何服众?”
“大哥,你是说,让他攀咬李大人?”
朱询惊的魂不附体,原来这是针对李长安的套啊,郑乾就是个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