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君用是气不打一出来,得知郑统领等人正在军中呼呼大睡,立刻拎着马鞭子闯进郑统领军帐,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猛抽。
打完,耿君用还不解气,第二天,当着全军的面,扒了这郑统领的裤子,重责40军棍,杀鸡儆猴。
军中之人,最重脸面,这郑统领,好歹也是个官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耿君用脱了裤子打屁股,如此羞辱,脸上有些下不来。
回到自己军帐后,与手下兄弟一合计,与其在郑元谆帐下受这种鸟气,不如跑去投奔吕功,他们都是参与耿君用宜兴城城防布置的人,对这宜兴城的薄弱处,很是了解。
于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郑统领便带着自己的兄弟,去了吕功军营。
投奔吕功后,郑统领把耿君用在宜兴城的布置,全部告诉了吕功,吕功二话不说,便带着大军在郑统领的指引下,开始攻打宜兴城。
见吕功攻势凶猛,耿君用全身披挂亲自上阵,奋力抵挡,结果很不幸,耿君用被吕功军中一将领扫中额头,血流如注。
被将士抬回军帐的耿君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趁自己清醒,给徐达和郑乾一人写了一封奏报,没多久,便离开了人世。
听闻耿君用战死的消息,郑乾是被从中来,根本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这耿君用,是郑乾老乡,虽然算不上战功赫赫,但对郑元境是忠心耿耿,尤其是在郑乾刚刚投奔郭子兴的时候,没少帮着郑乾。
如今耿君用战死,郑乾失了一位可以倚重的老将,如何能不伤心?
便在郑元谭独自一人流泪的时候,全身披麻戴孝的耿炳文走了进来,一见郑乾,耿炳文便跪下,泪流满面道:“郑公,我父亲惨死贼人之手,请郑公让我去宜兴城,我定要杀了那吕功,拿吕功人头,祭奠父亲。”
郑乾闻言,赶紧扶起耿炳文,对耿炳文道:“炳文,你父亲战死,我也很伤心,但现在,你在气头上,不适宜带兵打战,不日,你父亲的灵柩,就要回到应天,你安心给君用叔治丧。”
耿炳文闻言,又跪下给郑元境痛了三个响头:“郑公,求您了,您让我去宜兴吧,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见耿炳文执意要去,郑乾叹息一声道:“炳文,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你就暂带你父亲一职,去守卫宜兴城,但你一定要记住,战场上一切小心,我不想你父亲尸骨微寒,便传来你战死的消息。
耿炳文闻言,点了点头,便大踏步出了郑乾府邸。
当天晚上,耿炳文便带着30余名耿家家将,直奔宜兴而去,这三十余人,个个披麻戴孝,很显然,这次去,耿炳文是铁了心要给自己的父亲报仇。
收到耿君用书信的徐达,同样是泪流满面,对着宜兴方向拜了三拜,听闻耿君用战死,徐达的心情并不比郑乾、耿炳文好多少,但此时的他,只能将悲痛埋在心底,强打精神,排兵布阵,原因很简单,张士信、吕升祖带着十万大军杀来了。
对于张士信,徐达倒并不十分在意,比起张士德来,这张士信在领兵打战一途上,可就差的远了。
虽然这张士信带了10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但自己占据牛塘谷有力地形,这张士信的十万大军根本展不开,只能派少量人与决战,如此一来,只要自己能守住牛塘谷,便能慢慢将张士信这十万大军消耗掉。
徐达在盯着伏牛谷地图沉思的时候,张士信也在盯着地图上的伏牛谷看,吕升祖、张虬二人,在一旁指指点点,而打了败战的张九八,则一个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看了良久,张士信笑着道:“这牛塘谷,地势狭长,徐达是想仗着这伏牛谷的地势,挡住咱们,不过,他却小看我张士信了。”
张虬闻言,接口道:“叔叔,您有主意了?咱们该怎么打?”
张士信笑道:“如果此事能成,那咱们就能在这伏牛谷将徐达生擒活捉,到时候,就能换你叔叔回来了。”
听张士信这么说,张虬挠挠头道:“恕小侄愚钝,我没看出来,咱怎么能在这伏牛谷生擒了徐达。”
这张虬年纪小,想不明白,但吕升祖,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听了张士诚的话,盯着伏牛谷片刻,便大概明白了张士信的意思,笑着道:“士信,你这是要瓮中捉鳖?嗯,这招确实可行,就是不知道徐达上不上当了。”
张士信笑道:“这徐达先是兵不血刃拿下宜兴,紧接着,又兵围常州,生擒士德,而我,带兵打战,又不如士德,徐达心中肯定不把我当回事儿。
这士德被生擒,不就是因为情敌吗?说不定,这徐达,也会轻敌,如果我用自己当诱饵,你说,这徐达会不会上当?”
这张士信和吕升祖话也不说清楚,只顾在那里打机锋,这让张虬有些不爽,心道:“好歹我也是张士诚的亲儿子,你们这样搞,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嘴上不能这样说啊,这张士信、吕升祖,张士诚都宠信的很,还不是自己一个后辈能够随意训斥的,张虬压住心头不快,笑着问道:“叔叔、吕将军,你们究竟怎么想的,跟我也说说吧,我也好奇的很啊。”
吕升祖闻言,笑道:“张虬,你看,这伏牛谷像不像一个直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