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普胜又道:“只是,左副元帅,恐怕您跟错了主子吧?他韩林儿,只是个黄口小儿,韩宋,全靠刘福通支撑。
这刘福通又是个心胸狭溢之辈,仅仅因为杜遵道抢了他风头,便随意杀掉宰相杜遵道,这样的人,跟着他们没前途啊,不如,加入我天完军如何?”
郑乾呵呵一笑。心道:“韩林儿有资格给老子当主子?老子才是自己的主子。”
心里这样想,但嘴上不能这样说啊,于是,笑呵呵道:“李将军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大家都是红巾军,都是兄弟,都是为了推翻元廷,现在天下未定,说这些就有些早了,等赶走了元人,咱们在坐下来谈谈这天下怎么分,如何?”
郑乾说完,李普胜脸便沉了下来:“这么说,左副元帅是不愿意跟着我天完军干了?”
徐达冷哼一声道:“不愿意,你能咋地?罗里吧嗦的!”徐达性子急躁,他跟郑乾上船,便是要杀了李普胜,然后去收编李普胜水军,如今郑乾却跟李普胜叨叨个没完,这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见徐达回答的直接,李普胜脸色涨红,他也没想到,这徐达,会说的这么直接,深吸口气,压住心中怒火,看着郑乾冷冷道:“他说的,可是你的意思?”
“嗯,是我的意思,我不愿意加入天完军,你能咋地?”
李普胜气极反笑:“好,好,左副元帅好气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廖家兄弟,还等什么?既然左副元帅不愿意归降,那就直接动手吧?”
“好!”廖家兄弟说完,二人钢刀,同时捅向李普胜两名手下,李普胜手下没料到廖家兄弟会来这么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两名手下,被捅了个对穿。
而就在李普胜一愣神的功夫,他的脖子,已经被徐达给死死捏住,憋得是满脸通红,艰难的扭过头,问廖家兄弟,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背叛。”
廖永忠答道:“原因很简单,不想让你们再祸害巢湖了!”说完,又把手中钢刀捅向李普胜,李普胜争扎两下便咽了气。
李普胜咽气后,廖永安提着李普胜的尸体便走出了船舱,枭首后,一脚便将李普胜的尸体踢到了湖里,随即,点燃一支烟花,放到了空中。
很快,廖家兄弟手下的战船,便出现在了附近,与以往不同的是,廖家兄弟现在的战船上,人头涌动,比平时多了数倍。
见状,廖永安朝自己的战船喊道:“怎么样,李普胜带来的人,都收拾干净了没有?”
站在船头的花云笑道:“廖将军安心,八百多人,一个都没跑掉,被我们杀掉百十人后,便缴械投降了。”
见杀李普胜的消息没有泄漏出去,廖家兄弟大呼道:“走,咱们去攻打赵普胜水寨。”
这李普胜与郑乾相会,赵普胜自然要坐镇军中。
赵普胜觉得,有李普胜和廖家兄弟配合,这郑乾命丧巢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根本没啥可担心的,于是,便在自己军帐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等着李普胜好消息。
很快,便有士兵进来禀报,说廖家兄弟的战船,浩浩荡荡朝着水寨驶来了。
赵普胜闻言,哈哈一笑,心道:“这事儿成了!这郑乾还是太年轻,没有防人之心,死了活该!”
想到郑乾已死,马上滁州、和州就要内乱,赵普胜是开心不已,亲自跑到水寨门口,迎接得胜归来的李普胜。
可战船靠近的时候,只有廖家兄弟满脸笑意的走了出来,却不见李普胜,这时候,赵普胜感觉有些不对头,便问道:“廖家兄弟,怎么就你们二人?李普胜呢?”
廖家兄弟还没答话,郑元谆也从船舱走了出来,把李普胜人头高高举起,哈哈笑道:“赵普胜,这不是李普胜吗?想要?给你!”说罢,胳膊一扬,便把李普胜人头给甩了过来。
赵普胜定睛一看,还真是李普胜人头,不用说,拿着李普胜人头的,一定就是郑元谆,廖家兄弟这是……反了!
没等赵普胜反应,廖家兄弟便下令攻击水寨,郑乾没打过水战,在水上自然不行,但赵普胜、李普胜的水寨,却是在一座岛上,这就让郑乾开心了。
只要廖家兄弟的船靠了岸,那郑乾的人马,便能上岛作战,铁定能拿下这座水寨。
赵普胜没预料到李普胜会被杀,廖家兄弟会反叛,自然没有过多防范,因此,廖家兄弟突然发难,这水寨,立刻乱成一团,廖家兄弟都靠近水寨了,水寨中的很多人,还在四处寻找自己的兵器。
赵普胜很想组织人手,抵挡廖家兄弟,但廖家兄弟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只要见赵普胜身边聚拢起来人,便率众杀过去冲散,气的赵普胜是直跳脚。
等郑乾的人马上了岛,战事,便开始一边倒,赵普胜手下被分割成数个小块,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反击。
很快,水寨便被攻破,赵普胜也回天乏术,叹息一声,带着残部,上了一艘船,逃离巢湖,投奔他的师兄弟去了。
见赵普胜都逃了,他手下那些水军,自然斗志全无,一个个放下手中武器,缴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