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祖接着道:“这陈野先,投降咱义军后,郑乾便一直让冯国用严加监视,很明显,这是不信任陈野先,这陈野先,也不是蠢人,自然看的出来。
这投降了义军,郑乾又时时防范,这让陈野先很担心啊,担心只要打下集庆,郑乾便会找个由头,将他们父子处死。
于是,陈野先的儿子陈兆先便来找我了,说是他们父子对这长江南岸很是了解,可以带路,帮着咱们打下几座县城,这条件嘛,便是要转投咱们,希望可以有一条活路。”
听赵继祖这么说,郭天爵眉头皱了起来:“赵叔,您说这陈野先能信吗?别说郑乾信不过他们了,就是我……也感觉他们父子不是能靠的住的人啊!”
赵继祖闻言,笑道:“靠不靠得住有什么关系,咱们的目的,只是要这陈野先、陈兆先父子,帮着咱们打下几座县城,提升一下士气,如果他俩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直接杀了了事不就行了?”
郭天叙闻言,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找郑乾,让郑乾把陈野先父子,弄到我军中来。”说罢,郭天叙便风风火火去找郑乾。
郭天叙进郑乾军帐的时候,郑乾正盯着地图上的集庆出神。
见郭天叙进来,便笑着让郭天叙坐,等郭天叙说明来意,郑乾没有便皱了起来,沉声对郭天叙道:“天叙,我前几日遇刺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郭天叙点了点头,对郑元琼道:“听说了,你找到这刺客了吗?”
郑乾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找到,但我怀疑,这行刺之人,便是那陈野先。”
说罢,郑乾又道:“你想要陈野先父子,是想让他们父子带着你去攻城掠地吧?有这个想法很好。
但是,你必须记住一点,这陈野先父子,只可给你当谋士或者幕僚,万万不可给他们一兵一卒,你明白吗?”
闻言,郭天叙大喜:“姐夫,你的意思,是愿意把陈野先父子给我了?”
“嗯,咱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既然你觉得陈野先父子有用,那你拿去用便是,但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郑乾郑众对郭天爵道。
“好,好,我记住了。”说罢,郭天叙便告辞,走出了郑乾军帐。
见郭天叙欢快的步伐,郑乾便知道,自己的话,是白说了,只希望郭天叙身边还能有两个明白人,能看清陈野先父子的真面目。
郑润很兴奋,因为,自己穿着铠甲,骑着战马,就跟在徐达身边,同行的还有徐达的老搭档花云。
这一次,郑润骑得战马,不再是以前那匹温顺的母马,而是真正的高头大马,一路之上,郑润和徐达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溧陽城下。
这溧陽城,只是个小县城,比定远还要小一些,城墙也没有定远高大,看上去有些破败,很显然,很久没有修缮过了。
郑润见状,有些好奇,便问徐达:“师父,咱们占了太平,这溧陽的元军,不可能不知道呀?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修缮城墙,来抵御咱们?”
徐达还没说话,花云便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太看得起元廷那帮狗官儿了,他们只知收刮没民脂民膏中饱私囊,才不在意城池丢不丢呢?
说不定这会儿啊,溧陽城内的元军头目,已经就把家眷送走了,只等咱们到来,与咱们打上一战,便弃城逃跑呢!”
“为何是打上一战,再弃城逃跑?而不是直接逃跑?”郑润有些不解的问。
徐达笑道:“这不战而逃,是大罪,要是被元帝知道了,那是要砍脑袋的,但打上一战再逃就一样了,这些狗官可以说咱们义军势大,实在挡不住了,这才弃城而逃。
小子,你别看咱们只带了5000人马,他们逃回元廷向元帝禀报的时候,可能会说咱们有3万人,甚至5万人,他们无力抵挡,这才逃跑,元帝不明就里,或许,还会赏赐他们呢!”
听完徐达的解释,郑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果元廷治下,都是如此官员,那义军拿下天下,便指日可待了。”
见徐达一直和郑润废话,花云有些不耐烦,对郑润道:“小子,你不是想冲锋陷阵?这第一战我出马,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去,怎么不去?”说罢,郑润跟着花云带着一千余人,来到溧陽城下,只听花云大喝:“黑将军花云在此,溧陽城中的爷们儿,谁敢出来一战!”
喊完之后,花云笑着对郑润道:“小子,你不知道,我每到一座城池下,开口便是这句话,我都觉得没意思了,你是读书人,肚子里有墨水,等有时间,给你花大叔再编一套说辞,要有气势,知道吗?”
郑润笑道:“好,等这战打完了,我便抽空给花大叔编一套新的说辞,保证花大叔满意。”
花云喊完,溧陽城头便传来一声大喝:“溧陽城誓死不降,要战便战。”
花云闻言,眉头一皱:“人家不降,咱们只能攻城了。”
说罢,对身后道:“兄弟们,溧陽城不降,怎么办?”
只听身后将士大喊:“攻城!攻城!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