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炎笑道:“宋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孙某哪年不来看宋先生一两次?
不过,宋先生,我这次来,却是与以往不同,以前来,是与宋先生讨论学问,聆听教诲,可这次来,是来当说客来的,是想请宋先生移步应天,给咱义军出谋划策,造福义军治下,这一方百姓的。”
“呦,原来孙老弟是天使啊,失敬失敬,快快请坐。”说罢,又对门外吩咐一声:“来人,奉茶。”
待茶水端上来,宋濂笑着对孙炎道:“孙老弟来的是时候,我这约了章谥、叶琛二位先生,便是商量此事。”
“哦?那三位商量的怎么样了?”孙炎笑着问道。
不等宋濂答话,孙炎便道:“如今,郑元帅哪里可是求贤若渴,正虚位以待呢,三位先生,可有想法同去?”
孙炎这话一出口,瞬间冷场,宋濂三人都沉默不语。
见状,孙炎也不以为意,笑着道:“三位先生,都是博学鸿儒,如今,这天下疲敝,元廷昏庸,纷争不断,各位若想过安稳日子,那必须有一位雄主平定这天下。
但观这天下义军,多是蝇营狗苟之辈,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爱民如子的,恐怕,也只有这郑大帅一人了吧?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这样的人,咱们不辅佐,那要去辅佐什么样的人?
各位,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若不相信孙某的话,不如,跟着孙某去应天走一趟,去看看这应天的变化,当然,现在的应天,还有很多不足,这就要各位拾遗补缺了。”
闻言,宋濂点了点头,笑着对孙炎道:“不瞒孙老弟,我们三人聚在一起,正是商讨此事,我们的意思,便是去这应天走一趟,看看郑大帅,是否真如传言所说那样。”
听了宋濂的话,孙炎大笑道:“那正好,咱们这便出发,相伴去应天转转如何?”
“那在好不过了。”说罢,宋濂又对孙炎道:“孙老弟,你知道,我们三人,为何要去应天看看吗?”
孙炎闻言一愣:“这个……孙某人还真不知道,还请宋先生名言。”
宋濂呵呵笑道:“是因为有一人对我说,这淮、泗之间,有帝王气,不如,咱们叫上此人,一同前去如何?”
闻言,孙炎大喜:“哦?还有如此奇人?此人姓甚名谁?”
宋濂道:“此人是浙江清田人,名叫刘基,字伯温,如今,正隐居老家青田。”
听宋濂嘴里说的奇人,竟然便是刘基刘伯温,孙炎大喜:“刘伯温这个名字,我耳朵听的都起茧子了,我这次除了奉命邀请您三位,还有一人,便是这刘伯温,既然如此,那我必须跟着三位走一趟了。”
这说走就走,孙炎四人也不墨迹,出门上了马车,便朝青田出发。
孙炎一行人,到刘伯温家的时候,刘伯温正跟老母闲聊,听仆人禀报说是宋濂宋先生来了,刘伯温便开开心心去迎接。
见宋濂还带着好几个人,刘伯温更是开心,如今的他隐居青田,日子过得清淡,有老友来访,怎么能不开心?
立刻笑眯眯安排仆人,给宋濂一行人准备晚宴,晚宴算不上丰盛,只有几个时令小菜,但众人却聊得极为开心。
晚宴结束后,在刘伯温的带领下,宋濂、孙炎、章谥、叶琛四人进了刘伯温书房,五人在书房中聊了大半夜,这才睡去。
五个人究竟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第二天清晨,刘伯温早早便去拜见母亲,跟母亲说了想去应天的事情。
对于儿子的才学,刘母自然知晓,但元廷昏聩,刘伯温性子又刚正,在元廷官场廝混多年,一直不为元廷官场所容,这才心灰意冷,返乡著书。
如今,儿子想要去郑乾那里一展心中所学,这刘母,自然不会阻晓儿子,而是嘱咐了儿子一些话,帮着儿子收拾衣服,便让儿子跟着孙炎他们,一同出发,朝应天而去。
一路之上,孙炎并不着急,只要把宋濂、刘伯温这四人,带到应天,那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
因此,孙炎表现的很悠闲,带着宋濂他们四处走走停停,遇到好景色,便驻足观看,吟诗作赋,但更多的时候,孙炎都会带着他们看应天的变化,每到一处,便会跟宋濂、刘伯温等人,讲这郑乾的政策、如何抚民等等。
郑乾有些做法,宋濂、刘伯温他们很赞成,但有些,他们便会持不同意见,偶尔也会争论一番孙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怕他们有反对意见,怕的是他们一言不发,对应天的事宜,不闻不问。
宋濂、刘伯温一行人要到应天的消息,郑乾早就收到,这不来是不来,一来便是四个,这让郑乾有些欣喜若狂。
这攻城略地,说难挺难,但说不难,也就那么回事儿吧,现在郑乾发愁的是,如何经营好自己的地盘儿,保证到手的地盘儿,不要失去,因此,对宋濂、刘伯温一行人的到来,很是看重。
今天,郑元琼延后了几个重要会议,专门腾出时间来迎接这四人。
一下马车,宋濂四人便看到早早带着李善长等人迎接自己的郑乾,场面很大,四位先生很受用。
这四人中,宋濂年纪最大,一见面,便笑着对郑元谆道:“郑元帅这是做什么?我们四个山野村夫,何德何能,配的上郑元帅如此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