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药庐,二人便闻到浓郁药味,仔细一看,这个药庐大堂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两大排放药的柜子,便只有一张问诊的桌子,两把椅子。
阿若和沈润,当初跟着徐鸿川认过字,看到放药的柜子上贴满标签,便不自觉念道:“当归、三七、黄芪、砒霜、赤芍……”阿若一个个辨认标签上的字时,黛婆婆正好从后厅走出,正好听见阿若口中念叨药材名儿,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丫头,你识字?”
阿若闻言,转过身道:“黛婆婆,您来啦!我之前跟着沈润一起学过认字!”
闻言,黛婆婆是笑逐颜开,问阿若道:“你认得当归两个字,那你知道当归是干什么用的吗?”
阿若闻言,俏脸一红,道:“我不知道!”
“这个当归呀,有润肠通便、活血化瘀、调经止痛的功效。”
说罢,又指着旁边的一个罐子道:“这个罐子里呀,装的是砒霜,它是剧毒之物,你知道咱们中医用它来干什么?”
阿若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道:“干什么的?”
黛婆婆笑眯眺答道:“这础霜,虽有剧毒,但运用得当,便可去腐,杀虫,劫痰,截疟。”在黛婆婆的循循善诱下,阿若好奇心大起:“那人参呢?”
“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安神益智”“那藿香呢?”
“驱风散寒、祛湿、发汗抗菌”“唉?黛婆婆,怎么还有蒲公英?”
黛婆婆笑眯眺答道:“蒲公英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通淋的功效。”
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完全把沈润晾在一边,沈润是尴尬无比,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陪着二人。
这一问一答,便是整整一上午,黛婆婆成功引起阿若对医学的兴趣,午饭间,还讨论个不停,这让沈润心沉到了谷底……果不其然,到傍晚分别时分,黛婆婆已经成功让阿若拜自己为师,并且答应,每天都来药庐帮忙。
回家的路上,阿若兴高采烈地讲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沈润是心事重重:“要不,我还是回疙瘩村吧,跟徐二先生、何珍他们相依为命?”
正胡思乱想间,路边小巷突然窜出来十来个流民,哥哥手拿横刀,狞笑着逼近沈润和阿若:“老子还以为你俩这辈子都躲在郑府不出来了。”
说罢,众人便向沈润和阿若围拢了过来,见状,沈润和阿若迅速拔出自己的铁刺,背靠背准备作战。
见这两个小人如此架势,众流民都是哈哈大笑:“小子,你以为今天你们还能活命?没有郑元境庇护,你俩跟两只小蚂蚁有什么区别?还不放下武器乖乖受死?”
便在这时,街角传来吧嗒吧塔脚步声,众人回头,见一人走了过来,一露面便道:“怎么的?
郑乾惹着你们了?惹你们,你们去找郑元谆啊?十来个大男人,围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干啥?还要脸不了?”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看向走过来这个汉子,沈润也抽空看了一眼,只见此人破衣烂衫,背着个破包袱,满脸络聰胡,但从眉目来看,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众流民见状大怒,恶狠狠到:“哪里来的野汉子?滚一边去,别影响爷爷们做生意。”
这汉子听完,丝毫不惧,笑道:“我与郑元境是兄弟,郑元境惹了你,你们却来围攻这两位小友,看来,他们与郑元境关系不浅啊,作为兄弟,我怎么能置之不理?”
说罢,走到沈润和阿若身边,笑道:“这位小兄弟,双刺借我一用,你俩靠后站,看我如何退敌!”
听了大汉这话,沈润犹豫了,谁知道是不是计?这铁刺,是自己唯一保命武器,怎么能交出来,于是沈润便没有接大汉的话头。
这汉子见状,知道沈润不信任自己,也不恼怒,笑着对沈润说:“也罢,便让小友见识一下我的拳脚功夫。”说罢,沈润眼前一花,那汉子便饿虎扑食般扑向那群流民。
不到十息,那群流民便全部吐血倒地,失去战斗力,沈润和阿若这才相信,这汉子,是真的在帮他们二人。
打完架,这汉子便擦汗便向沈润和阿若走来,笑着道:“我真是郑元谆朋友,真是前来找他的,你们知道郑乾住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