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见状,环顾四周,拱拱手道:“谢各位乡亲支持,咱定远义军究竟如何,大家拭目以待!”说罢,背着手离开了校场。
见郑元境离开,南山军营的将士们立刻忙碌起来,给驴牌寨和豁鼻子秦把头的家眷,四处寻找落脚地,虽然看上去一团乱,但南山军营的将士们,却很有默契,把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带往濠州各个方向,一看就是要分别安置。
站在远处的郑乾见状,轻轻点了一下头,虽然动作微小,但这一切,却落在了郑润眼中,郑润见状,心中大喜,对旁边的徐鸿川道:“徐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有要事要忙!”
徐鸿川嘿嘿一笑:“忙你的去吧,这点场面,我能应付。”拍了拍徐鸿川肩膀,便一溜烟跑去追郑乾,离的老远,郑元琼便听到了郑润脚步声,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郑润。
拿到钥匙,郑润欣喜不已,忙道:“谢谢义父,谢谢义父!”看郑润欣喜不已的样子,郑乾调侃道:“一套房子而已,至于高兴成这样?”
“如果拿不到房子,没法跟黛婆婆交待啊,黛婆婆有多凶,您又不是不知道?”郑润嘴里嘟囔道。
“呵呵,去吧,跟你的小情人邀功去吧,不过要注意分寸,你和阿若现在年纪还太小,可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句话说的郑润面红耳赤,吭吭哧哧道:“我俩没什么的!”
“没什么?没什么就好,文忠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我看阿若就不错。”
“啥?他俩不合适吧?”
“他俩不合适,你俩合适?你俩不是没什么吗?”
一句话说的郑润脸更红了,站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什么,郑乾见状,哈哈大笑:“小子,逗你玩呢,还当真了?没意思!”说罢也不理郑润,径直离去。
郑润愣了一下,呵呵一笑,将钥匙踹怀里,便跑去找阿若他们。
郑润见到阿若时,阿若正忙着煎药,自从来了定远,黛婆婆便不愿意动弹了,整天坐在一把椅子上晒太阳,问诊、煎药的事,都是阿若一个人再忙,除非是一些疑难杂症,不然,黛婆婆是不会从那把椅子上起来。
郑润与阿若认识好久,但从来没注意过阿若相貌,今天被郑元境这么一调侃,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量阿若。
虽然阿若只有9岁,但自从被郑乾和黛婆婆收留后,吃的香睡的香,不再向以前一样,骨瘦如柴,头发枯黄,虽然看上去依旧干巴巴的,但眉清目秀、郑唇皓齿,再加上一袭白衣,已经能够看出,将来绝对是个难得的美人。
看着看着,郑润便入了神,阿若跟他说话,他也没搭理,回头一看,郑润正看着自己发愣,立刻怒火中烧,狠狠踩了郑润一脚。
这一脚,终于让郑润还魂,忙问:“阿若姐,怎么了?”
“你闲的没事干?没事干帮我煎药!”郑润闻言道:“事情推给徐先生了,我过来,是给你们送钥匙的!”
“黛婆婆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阿若笑呵呵道。
“那必须当真啊,要不然我在这里多没面子?”郑润得意的说道。
“弄套大宅子就有面子了?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身后传来黛婆婆不阴不阳的声音。
见郑润表情遮尬,阿若笑道:“婆婆,他把那5两银子,还给我了。”
“哼,也不知道是真还了,还是假还了!”说罢,黛婆婆披上外套,拄着自己那个奇形怪状的拐棍,出了门。
有定远百姓的支持,安置驴牌寨和秦把头家眷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郑乾,在获得定远百姓的支持后,便在定远大肆招兵,开始对手下军士严格训练。
无论是驴牌寨的人马,还是豁鼻子的人马,这些人打战,就只会一招,那就是一窝蜂上,根本没有任何章法,如果让这些人跟元兵打战,估计元军一个冲锋,便能让他们溃不成军了。
因此,徐鸿川安排的那些个小队长们,都很忙,忙着给自己手下的那四五十个士兵做思想改造,给他们讲,战阵之上的基础阵型,相互之间怎么配合,怎么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
这些小队长们,讲的很是吃力,手下的将士们,听的也很吃力,因为被收编的这些人,平均年龄都超过了20岁。
不同于南山军营的小孩,南山军营的小孩,就如同一张白纸,叫什么,很快就能学会,而这些人已经有了固定思维模式,接收新东西的能力很差,改变以前的臭习惯,更是费劲儿。
这些事情,郑润都帮不上什么忙,多郑润一个,也没多大帮助,因此,在定远的义军首领们忙各种事情的时候,郑润却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仙人,每天练武和完成两位老先生布置的功课后,便经常去药庐找阿若。
这天下午,吃过午饭,郑润便在药庐门前等着阿若,因为阿若说,想让他陪着在定远逛一逛,对于阿若的要求,郑润自然满足。
离开定远仅仅一年的时间,现在的定远,便让郑润有些陌生,街上的小贩,不在是熟悉的面孔,卖的糖葫芦,也不再是从前的味道,也不知是因为自己年长了两岁,口味变了,还是糖葫芦的味道,真的变了。
郑润带着阿若,几乎逛遍了定远东南西北四条街,去了他跟小黑经常玩耍的河边,也去了跟小少爷赵秀杰追着路轮跑的地方,还去了跟何珍,杀赵二等桿匪的赵府后山,去看了郑润父母的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