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好像阿若从回来这个玉佩就一直挂在腰上,但这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不像是普通的物件儿。
而且顾之情有体寒之症,是从来都不佩玉饰品的,怎么突然就戴上玉佩了?
她一说起这个阿若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戴着一个玉佩,反射性的捂住,眨眨眼道:“我喜欢,自己买的吧?反正我不记得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总不可能是别人送的。”
安辞很纳闷为什么不可能是别人送的,但阿若已经走出老远,她只好压下疑惑,快步跟上。
夜里忽然下起了小雨,阿若把房间窗户关上,坐在床边听着“噼噼啪啪”的雨声。
杂乱的雨声扰的她心神不宁。
花楼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她在,是否还能有条不紊的运转经营?店铺都盘下来了吗?生意做的怎么样?新宅有没有入住?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顾之情刚刚回来,顾家派了一大帮丫鬟婆子照顾,她简直是插翅难飞。计划了好几种出逃方案,最后都放弃了。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正大光明的出门。
她烦躁的趴在桌子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刚穿越过来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闹出这么多乌龙,搞得自己满身破绽,不得不选择这么个方法一了百了。
那天在河里磕破头时,她也是临时起意装失忆,这样什么事她都可以回避。可正是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导致了她现在没办法再回花楼。
花楼刚经历了晚会,正是上升期,现在群龙无首就前功尽弃了,她怎么舍得?
可是带着个“顾家大小姐”的身份,她还怎么去经营花楼?按照古代人的思想,女子不可抛头露面,更何况她一个官家女,要经商更是痴心妄想了,顾家根本不可能同意。
要么跟顾家闹掰自立门户,要么就改变古代人的思想,可不论是哪一个,都难如登天。
她趴在桌子上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最后叹息一声,觉得这就是个死局。
花楼按照之前的模式照常经营着,看起来有条不紊,但其实内部已经是一团乱了。
没有规划,没有新节目,没有领导,未来一片迷茫。
而且没了后盾,很多对花楼虎视眈眈的人也都在摩拳擦掌,观望着事情是否已为定局。
林若儿伏在二楼栏杆上看着座无虚席的一楼大厅,叹息道:“靠着中秋的新节目不知道还能撑几天,我看软香居和烟雨楼对我们都不大友善,不知道会不会趁机发难。”
点绛站在她身边道:“恐怕她们也没想到老大竟然就是顾府小姐吧。听说她失忆了,那怕是把我们全都忘了……”
林若儿点头道:“肯定的,可是花楼没了她,以后可怎么办?”
阿若就算没有背景,但只要有她在,总觉得所有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现在她一走,林若儿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该做什么,如果软香居他们真的对花楼使了什么手段,她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保住花楼,毕竟软香居背景强大。
正伤感时,楼下突然乱了起来,小厮跑上来道:“林姐不好了!刘员外看上了梦欢,要给她赎身!”
员外刘阳是京城有名的土财主,在城郊有几百亩的田,认得几个粮官。
刘阳好美女,府里小妾能绕京城一圈。四十多岁的年纪油光满面,肚子上不知道套了几个游泳圈,走起路来方圆一米都要颤一颤。
林若儿赶到一楼大厅,挤开看热闹的人群,“怎么回事?”
刘阳晃着自己硕大的身躯来到林若儿面前,指着舞台上穿着短裙跳钢管舞的罂粟,“这个人,多少钱,我买了!”
“呸!”还不等林若儿说话,罂粟啐了口唾沫骂道:“你个老不死也好意思说这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几斤几两,老娘是你配得上的吗?说话能不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老娘是你那几个子儿就买得起的?”
比钱,刘阳真是笑着,好整以暇道:“那不如你开个价?要多少,本员外给多少!”
罂粟张嘴就要骂他,被林若儿抢先按住道:“刘员外,我们花楼卖艺不卖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还请刘员外不要为难我们。”
刘阳冷笑,敲着桌子道:“卖艺不卖身?之前花楼要死不活差点关门是因为什么?后来还不是有郑少爷护着你们?现在郑少爷跟阿若闹掰,阿若又失忆,你还以为花楼是以前的花楼吗?!”
阿若若是没有失忆,有顾家在,刘阳这类人都不敢这么放肆,可现在她失忆的事情一放出来,之前看不惯花楼的人都开始针锋相对起来,琴瑟阁还没有动静,估计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韩琼道:“我说这位财主,这强扭的瓜不甜,金钱买的了人买不了心,人随心走,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