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余光瞟见他脖子耳朵通红,不由得哈哈大笑,挣扎着要回头,“你脸红什么?后院十八位妾室难道还没被看过?”
他咬牙切齿:“阿若你有没有点羞耻心?花楼的姑娘我都没见过比你更奔放的!”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郑乾把她按在桌案上,掐着她的脖子,“你一个姑娘家,这种有辱斯文的话能不能少说两句?要不要脸了?”
阿若笑的停不下来,抓着他的手腕脸憋的通红,“不行了不行了,你快松开!我要被你掐死了!”
他本也没用力,只是阿若仰面躺在桌子上,又狂笑不止,呼吸不顺,他拦着她的腰把她从桌子上抱起来,无奈道:“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你这样的小姐。”
她就势伏在他肩头喘气道:“你干嘛这么大火气,在我家,西服真的就是这么穿的,而且特别帅,不信的话你画出图我找人做好了先给你试试。”
她胳膊搭在他肩上,侧身微微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他亦侧头垂眼看她,“你真是愈发大胆了。”
若是旁人这样依在一个男人身上,那绝对是心怀不轨,可阿若不知为何,硬生生做出了一股豪迈的感觉。
“你对男人都这样?”
阿若摇摇头,把胳膊撤下来,“我带的那些人我可不敢,要是被人拍到又是一场大战。”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把郑乾按在椅子上,“你快画吧,眼看着子时了,你要是又晚回家,是不是又要被郑夫人骂?”
他摇头,得意道:“才不会,今天出来时我说了晚上住在花茗小筑,不回去。”
阿若拖把椅子过来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把自己画的草图嫌弃的扔在一边,提笔起稿,狐疑道:“你除了画画唱歌,其他真的什么都不会了吗?”
他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怎么,你希望我会什么?”
他抬眼看她,就见她把双臂交叠于桌面,下巴搁在胳膊上,垂眼看着桌面花纹,有些颓丧的道:“电视剧和小说里,男主都是十项全能的,尤其个个武功高强,可是我来了这么久,好像没见过一个武功高强的。哦对,苏公子应该算吧,他那茶杯扔的不错,不过也就那么一次。”她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郑乾转了转毛笔,忍住了把毛笔当飞镖扔的冲动,“我对武功不感兴趣,你若说舞蹈,我或许还略知一二。”
她朝他假笑一声,“舞蹈有什么了不起?花楼哪个姑娘不会?我带的人哪个不会?我还略知一二呢。”
他放下画笔诧异道:“你还会跳舞?”
她道:“当然会,什么古典舞民族舞街舞爵士舞,我都有涉猎的好吧?”
郑乾一句话有一半没听懂,推着她道:“那你跳一段吧?”
她趴在桌子上嘟囔,“不跳。”
他灵机一动,“我给钱!”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给金山银山也不跳。你快画,我要困死了。”
一听她说困了,他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把阿若都吓了一跳。
他连忙把一脸懵逼的她拽起来,拖着往床榻前去,“你回床上睡,不然你睡着了我又要抱你上床,万一我衣服又被你压住,今天柳应风雁赤城都不在,我就真要裸奔回去了!你可行行好吧!”
他是真的怕了阿若睡觉,阿若哭笑不得的被他拖到床上,按进被子里,说道:“今天确实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明天再来帮我画。”
刚才打闹疯了太久,本来就天黑了,此时看样子应该快到十一点了。
他给她盖好被子,道:“我那都起笔了,好歹把线勾完。”
她知道喜欢画画的人不把手头上的事情弄明白是睡不了觉的,于是也不勉强,打着哈欠点点头,闭上眼睛。
郑乾回到桌案前,提起笔却落不下墨。
他缓缓抬眸凝视着她的身影,忽然想起儿时,母亲抱着自己睡觉,爹也是像他这样挑灯看公文的,偶尔还会抬头看着妻子的身影一笑,然后继续低头看折子。
他低下头,三两笔勾勒出一件衬衫,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刚刚一瞬间疯狂滋长,此刻被他压抑而下,却仍躁动不安。
他心中烦乱,停笔捂住胸口,“难道……”
他不敢抬头看床上的身影,却已料想自己可能生了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第二日一大早,柳应风就被郑乾叫去了花茗小筑,一进屋就看见他满脸迷茫的歪在矮榻上。
柳应风戳戳他,“怎么了?魂儿都丢了?昨晚跟阿姑娘这是做了什么了,搞成这副样子?”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应风,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阿若了?”
柳应风刚抿了一口茶,闻言喷了一地,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他叹口气,又把自己瘫在矮榻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柳应风扔开他一条腿给自己腾出个地方坐下,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看,“嘶”了一声,“郑乾,你未免太着急了些?”
他和雁赤城本来还想撮合他一下,这还没得手呢,他怎么自己就喜欢上阿若了?这让他和雁赤城觉得很挫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