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让她抱着。
她太贪恋这样温暖的感觉了,让她不舍得放手,恨不得就此死去。
郑乾被她勒的有些喘不上气,却不敢开口也不敢推开。
她头背着他,他看不见她隐忍着流下的泪,只能感觉到她死死的抱着自己,身体紧绷,情绪很不对劲。
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她这么大反应,回想方才种种,好像他们也没怎么说话,总不至于自己吃了她几个葡萄她就勒死自己要肉偿吧?再说了,那葡萄也是他的啊!
那,难道是后门他亲了她的原因?可是就算因为这个,怎么想她也不该如此反应啊。
说高兴吧,她身体高度紧张,说不高兴吧,她还死抱着,这……
郑乾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过了半晌,她手上力道渐渐松了,他得以喘口气,可气还没喘完,挂在身上的阿若腿一软就要掉下去。
他连忙又把她拖起来,却发现她竟已睡着了。
胸前衣襟湿了一片,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胳膊虽然松了,但手却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衣服。
真是跟他的衣服有仇啊。
她这么喜欢,要不自己送她两件?
心里开着玩笑,他还是把她抱起来放回房中床榻上,并且无可奈何的留下了自己的外袍。
在为她关上房门时,他甚至想象得到明天的谣言会怎么传,传到什么地步。
果然不负他所望,第二日梦欢进门叫阿若起床洗漱看见她怀里的衣袍时,露出了一脸“我都懂”的表情,面上还不动声色的服侍她。
当郑乾叫她去吃早饭时,她捂着腰有些半身不遂的来到他的院子,虽然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但无奈他的院子周围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丫鬟小厮,再结合阿若床上有郑乾的衣服这件事,不难想象她为什么腰疼。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哪?这是花茗小筑啊!是郑乾的老巢啊!他把阿若带回这里行那些不可描述之事,这不就是宣告天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本来这些料就已经够让人头晕眼花的了,偏偏早上出去买菜的小厮还要再添一把柴:“你们肯定都不知道吧?昨晚少爷和阿姑娘在南湖边琴笛合奏啦!琴瑟和鸣懂吗?懂吗!看来咱们少爷很快就有第十九房小妾啦!”
瞧瞧,他们干的都是什么事儿?怎么就这么巧,所有事儿都连在一起了?
每次他二人碰面都会造成一些谣言,而且还是一次比一次离谱!
第一次他把她当成乞丐给她钱;第二次街头卖艺他为她出头,人家说他是她的靠山;第三次在花楼见面他就借了她衣服,导致自己那帮朋友误会;第四次更过分,差点裸奔,还出了阿若太傅府为郎送衣这样的事儿;第五次花船见面解开隔阂,然后他就对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昨晚是第六次,就传成他二人同居,阿若准十九房了。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他二人怕是孩子都会走了吧?
阿若倒是满不在乎的喝着粥,还有空吐槽道:“简直胡扯,我要是真进郑家,那好歹也是郑家少夫人好么?十九房?我会稀罕?”
郑乾眸色一动,“郑家少夫人你就进么?”
她咳了一声,没答话。
拂笑从门外走进来道:“少爷,事情办妥了。”
他点点头,“忙了一早上,还没吃饭吧?去找周叔。”
拂笑万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没动弹。
郑乾瞪他一眼,他只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本来应该是他跟少爷一起吃饭的,今天少爷竟然让他去找周叔吃?!完了,自己在少爷心中再没有以前的地位了。
他走了,阿若随口问道:“这么早,什么事?”
他道:“就鸿胪寺卿的儿子之前中了状元,他爹给他办宴会呢,我爹不在,我不想去,就让拂笑回府让我娘去一趟露个脸好了。”
为了让郑夫人去露个脸,拂笑可是把昨晚和今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郑夫人为了不打扰自己儿子给自己拐儿媳妇,这才欣然答应代表郑家去顾家。
待她吃完,他才道:“我看你腰伤不太方便,不如就在此多住些时日,待伤痊愈再回花楼不迟。”
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他道:“不就是画东西么?要画什么,去我书房。花楼本来东西就不全,笔的尺寸样式太少,颜料也不足,画的东西难免有误差,不完整。”
阿若一想也是,可是……“我不是要画画,我是要做东西。”
“做什么?”
“彩妆。”她勾唇一笑,“就是你们用的胭脂水粉,不过跟你们用的又不太一样,要更加精致一些。”
他道:“那你不可以在这里做吗?做那些东西应该很占地方吧?”
她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在花楼的房间已经堆满了各种图纸和模型,而且西服正在研制中,后面她还要制作风衣和礼服等,地方肯定不够用,可是郑乾这里似乎不太方便。
她道:“不如你帮我找个房子吧。”
郑乾敲桌子道:“隔壁一直没有人住,反正你又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不如就先用着,省着还要花钱。再说,我之前给你的你都用完了么?难道还有余钱买宅子?”
之前的钱在琉璃灯上就花去了大半,剩下的又拿去做了西服,确实没有多少剩余。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租金我还是要给的,你就先记在账上吧。”